“老楚,再给他加床棉被,我出去一趟!”赵云澜边说边拎起一旁的外衣往身上套,紧跟着还去衣柜里一通翻找,抽出件看上去十分厚实的冲锋衣来穿,仿佛他也怕冷似的。
楚恕之看了一眼挂钟,凌晨三点:“这个时候?能干嘛?”
“有件事早就该办了!”说话间赵云澜已经拉开门疾步跑了出去。
楚恕之听见楼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好像又是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完全安静了下来,可他一直没听见开门声,而且院子里的车也没动过……
如果赵云澜离开了,那他只可能去了一个地方!
楚恕之想到这里已经猜到他的去向和目的了,他克制不住地带着脏字开骂,为他没有带上自己而感到异常气愤,不是要炫技而是太让他感到不安了,简直——坑人!
“大人,您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您看上他什么了?不知轻重、不识好歹,贼他么不靠谱,要不是运气好、有您护着,早死八百回了!”
“咱地星人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贪上这么个得天独厚的祖宗,怎么就没他不行呢?”
“我答应过您保他周全,可他丫的一天不作死浑身长虱子,蹦哒个没完了,小命要紧,大人,我能替您先废了他吗?”
楚恕之焦燥不已,每过一分钟怒火就往上窜一截,主要还是担心赵云澜出事,他却鞭长莫及……啊不,是横跨两个世界,鞭再长也及不着,有心有力全没半点用处!
沈巍之前对周遭无感,楚恕之只道说话对他没有影响,又或是潜意识里盼着能引起他的注意,于是喋喋不休,结果真就把想睡也睡不安好的沈巍彻底闹醒了。
沈巍不了解情况,只觉得楚恕之前言不搭后语、情绪有些激动,好不容易听出他在“发脾气”,而对象根本没在场时,便主观猜测是与赵云澜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一个不在,一个便自言自说地向他这个“不闻不识的摆设”告状、发泄。
楚恕之无意和谁说事儿,反反复复多是那么两句不大入耳的指责,以及为自家大人不值的调调,沈巍自然是不爱听的,他倒也不是刻意保持沉默,只是自觉没有立场插一脚,何况听着就是发发牢骚,便更不想仗着黑袍使的身份憋屈人……
可是楚恕之似乎越说越来气,还在房里不安地踱起步来,沈巍略感疑惑,不知他是否有意在等赵云澜,难道还要当面干架不成?
尽管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干涉“别人”的事,但至少是躺不住了!
楚恕之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到了房门口便竖直耳朵伸长脖子张望着探听楼下有无动响,刹一回头见沈巍醒了,并已支身摸索着下床,他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箭步跨回他身边:“大人,您醒啦……我快被赵云澜那臭小子气疯了,害您差点摔下床,这笔账怎么都得算他的!”
沈巍不知该不该接话,只借力起身由着他扶坐到软塌上。
楚恕之给他披上绒袍、垫上靠垫,一边蹲下来替他拉直裤管一边压着声音嘟囔:“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回来,该不是点儿背捅了‘马蜂窝’吧!”
沈巍悚然一惊,听这话现下是夜里无疑,赵云澜能去哪儿呢?他是不是有危险?楚恕之究竟是在生气还是在担心?
这一连串的问题一涌上来沈巍就不淡定了,他几乎已经张开嘴准备发问了,可就在这时,楚恕之突然站了起来。
夜间总是相对比较静谧,房门又开着,楼下一有动静两人都听见了,不约而同被吸引了注意力……
正如楚恕之所想,赵云澜离家后下了地星,直捣险些令沈巍送命的魔窟——这男人凭借随时能瞬移的异能、和他出门时特地恢复了百分百杀伤力的黑能量枪,在备有光照的前提下先后射杀了数只幽畜,交手过程中除了衣服上不可避免地溅到了污渍,丝毫没被伤到,这一仗可谓打得过瘾、赢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