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还以为是自己起猛了头晕的缘故,可当他被赵云澜锁进怀里后,才发现对方和他一样晃晃悠悠。
这场突如其来的动荡实际只维持了十几秒钟就停止了,而且没有想象中猛烈,站也还是能站住的,只不过赵云澜护人心切,全身的关节都使上了力,直至确信脚下踩实了才吁了口长气:“咱们这是又经历了一次空间转换?”
“嗯,没事了”,沈巍比他镇定得多:“找找看有什么发现。”
赵云澜转牵住他的手,环视着小范围挪了几步、又叫唤了两声:“除了多出几块石头没啥特别的变化,问题是还是没人!”
“哦”,沈巍有些失望,他一直留意着耳边的声响,确实没捕捉到更多的杂音:“那恐怕还要再来一次了。”
“啊?难道说隔壁的隔壁还有隔壁?”赵云澜怪叫着大表不爽,眼前的境遇,他一没经历过、二没可行的对策,难免有些焦躁,更重要的是他顾及身边的人,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精神头,不想他全交待在这块儿。
“老楚和你有约在先,发现空间在转变后他必然会首先想办法返回原点,这个过程单靠他自己摸索并不容易,所以从时间差上来讲,我们是有望赶上他的”,沈巍和颜悦色地说:“澜澜,我知道你担心他俩,可眼下‘坐等’是唯一的捷径,我们姑且再试试。”
“你知道什么知道……”赵云澜嘟嘟囔囔找了面能贴背的山石挨坐下,把身后的双肩包褪到单侧,另一侧摆好架势留给沈巍坐靠:“看来我这镇魂令主暂时也起不到啥作用了,只是这么个‘找’法你有几成把握?”
沈巍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回他道:“下次若还撞不上,我想别的办法。”
这话说得……好像办法不只一种,反正他能搞得定。
赵云澜挑挑眉,总觉得那人过于泰然,也不知是否刻意,于是试探着问:“别的办法是什么办法呀,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沈巍:“我还在想。”
赵云澜不吭气了,空间转换后他已经试过了再次意念寻人,可惜失败了,眼前除了听从沈巍的“专业意见”着实没有可作为的事,不过他拿定了主意,无论事态怎么发展,一旦有失控之虞就先把沈巍带出去——于公于私,天大的损失都及不上失去他!
沈巍片刻没听到动响,便主动搭话道:“澜澜,我们聊两句吧。”
“好啊!”赵云澜不介意他转移话题:“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能溜达还不能睡死过去,干耗着叫人浑身不舒服,也只有聊天打发时间了。”
他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保温筒,就着杯盖灌满水递了上去。
沈巍推说不渴,紧接着张口便问:“你是不是在生祝红的气?”
一听要聊这荐赵云澜的脸色说变就变,抽回水杯自己咕咚两口干了,收拾回包里:“能不说这事儿吗?”
“我想我知道原因,可就是因为知道才必须要说”,沈巍没依他:“她来找我是出于善意,所言也全部都是事实,若不是她我还不知道要糊涂多久,我尚且来不及谢她,你却还要怪她,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哈?”赵云澜一撇嘴:“她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管这叫善意?沈巍,你是不是太好欺负了!”
“没有人欺负我”,沈巍摇头:“我发病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这一点我自己比谁都清楚,你不能把账算到她头上,再说事情都过去了,我猜你也已经责难过她了,那就适可而止,别再耿耿于怀了吧。”
赵云澜扭脸看向别处,不客气地说:“我不是耿耿于怀,而是不能再姑息她这种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作风,实话跟你说吧,到现在我还没把她逐出特调处就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什么?”沈巍吃了一惊,想起他先前说要招新,原是对人不对事、并非说着玩的:“你不能这么对她,她若不是对你有情何必趟这浑水,作为男人,就算不体谅也该领点情,对她,当比对旁的人多一些包容……”
“凭什么?”赵云澜嚷嚷着转过头盯上沈巍的脸,气哼哼地说:“我又不欠她的,她对我有那啥难道不是她自己的事吗,我可没义务要因此对她另眼相看,谁爱搭理谁搭理!”
“不是义不义务的问题……”沈巍皱起眉,觉得有些头大了:“我的意思是她对你一往情深、处处用心良苦,你不能装作不知道,说话行事总该顾及些情份,别叫人寒了心!”
赵云澜没少听这些劝和的说词,反感至极,现下从沈巍嘴里说出来他更不乐意了,心里话说:她对我有情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吃味,求情不算还要帮表白,这是瞧不起情敌呢还是要显得自己有够高尚大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