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此时已回过神来,面对凌厉的审视倒也不闪躲,只淡淡开口:“令主慧眼。”
“多谢夸赞”,赵云澜语调不屑,说完转回头:“他不在地星,我已经试过了,而海星天大地大,你们有心瞒我,我不知要费多少周折才能找到他,所以是你们逼我出此下策——还不说实话?”
大庆被他主人陡然拉高的声线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几近下跪:“是,老赵,我们是骗了你,可是不能说啊,我们真有苦衷啊!”
赵云澜还捏着筹码,闻言立刻转向楚恕之:“你不是巴不得我找他吗——打电话把他叫来,当面对质!”
“别……”大庆是真怕这父子俩为了争夺沈巍大打出手,要知道这可是在赵云澜的底线上飚车,只怕随便擦个火就是两败俱伤、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别什么别,老子就知道他是始作俑者,你要再敢护着他跟我作对就别认我这个主人!”赵云澜脚痒得厉害,险些没控制住踹翻这吃里扒外的死猫。
“大庆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有苦衷”,楚恕之喉结滚动,暂时咽下了老马失前蹄的闷气,伸出尊手提了黑猫一把,说:“你找他也没用,解决不了问题,只怕事情闹大了更是火上浇油,不好控制了。”
赵云澜立刻抓重点:“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是他解决不了还是我赵云澜解决不了?”
这问题的答案一定是烫嘴,所有人瞬间又都沉默了。
赵云澜望着一颗颗耷拉下去的脑袋瓜子,隐约想到了什么,骤而站了起来。
阿洛被迫起身,下一秒就被强势地拽到了眼门前。
赵云澜耀武扬威地提起她的胳膊,掷地有声地说:“带我去见他!”
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是沈巍!
阿洛临危不乱,莞尔一笑:“抱歉,我不能。”
不能!
不能就是不想、不愿意或是被迫不可为,而不是做不到的意思吧——沈巍果然没有失踪。
赵云澜心下狂喜,可对她的回应却极不满意,他再度晃了晃她被拿捏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想要继续趁火打劫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选择的能力。”
阿洛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选择,所以我也没别的打算。”
“哼!”赵云澜抬手用拇指抹掉了自己咬破舌头留下的杰作,透过狭长的眼线威慑她,显然没什么效果,对方波澜不惊,一脸守口如瓶的祥和。
“好,很好,都已经漏成了网筛还不松口”,男人嚼着冰碴子开口,忽然,他话锋一转:“哦,我怎么忘了,你们是有前科的,尤其是他,心思缜密、手段高超,骗我就跟骗傻子一样,可惜这次骗局做的蹩脚,人也有够蠢,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老子识破了,老子特么就该第一个怀疑他,毕竟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你们全体俯首听命……告诉我,他究竟是怎么蛊惑你们再一次背叛我、孤立我、把我的真心视作无物的?”
“你脑子坏了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楚恕之闻言爆起,成为了第一个被成功挑衅的人。
“究竟是谁脑子坏了?你愚忠你还有理了?”
“我怎么行事轮不到你来评价,你敢诋毁大人我饶不了你。”
两人一言不合眼红脖子粗地拉扯起来。
相比行为,赵云澜的言语更令人反感,阿洛开始挣动,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好好说事儿不行吗,一张嘴就干架,你俩是有力气没处使吗?”大庆气得直跺脚,他实在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前仇宿怨,使得这两人碰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能演变成一场激战。
“我没给你们机会好好说事儿吗?你们有在好好说事儿吗?一个个地没一句真话,拐着弯绕圈子,不愧是他的亲传弟子……”
又作死?林静心道,他忙着护花,替阿洛挡开漫天挥洒的拳脚和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