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把两部截获下来的手机抛给林静:“交给你了。”
赵云澜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问:“万无一失了,我可以去见他了吧?”
“等等”,祝红阻止:“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四个小时后该怎么办,总不能继续下药吧!”
她虽然参与了计划,但刚刚才搞明白赵云澜并不是来见人,而是根本没打算离开,楚恕之可以不计后果,她不想真的伤人,何况人也不是傻子,既已出手就没可能相安无事了。
楚恕之果然满不在乎:“不能用药还可以用拳头不是吗,联络工具在我们手里,怎么向外界传达我们说了算,关他个十天半个月又怎么样!”
“什么?”祝红不可置信地看向赵云澜:“这是……你的意思?”
赵云澜有些心不在焉,但却恨声道:“他可以软禁我的人,我凭什么不能软禁他的人,无所谓,别来坏我的事就行。”
啥,无所谓?祝红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神又瞥向一旁的大庆。
大庆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既阻止不了赵云澜,也没勇气“出卖”他,除了尽可能周旋、帮着瞒骗他老爹,实在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说:“十天半个月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也许问题已经解决了呢,别想得太远。”
祝红算是看明白了,赵云澜急着见沈巍、急着走到他身边,他的计划里只有达成目的和确保沈巍不出意外这两条,别的人和事他根本无暇理会。
“可以了吗?”赵云澜催促她。
当然不可以,但,祝红咬咬牙,不发话了……
风尘仆仆的男人终于站到了爱人所在的门外,长身肃立、神情冷峻,眼底却敛藏着别样的温情与激荡。
阿洛从屋内走出来,顺手敞直了屋门,她走到赵云澜身边,众望所归地说:“进去吧,不要关门。”
赵云澜点头,没人知道此时此刻,这人只有外表和迈出去的脚步,尚且还保有着所谓的约束力。
虽然答应了给他独处的时间,但大家伙都不打算回避,尤其是楚恕之,目光追随着赵云澜的身影,高度警戒。
男人无声地穿过屋门,立定、凝视……
在这仅有家里卧室一半大小的木屋里,沈巍的床是贴墙安放着的,他背向阳光面壁而卧,仿佛萎蔫在阴暗角落里的枯木,那身形无比消瘦又无比冷清。
只一眼,赵云澜就忍不住要心酸落泪,他缓缓移步挨进,尽管那是张单人床,依然空缺着足矣容纳一人的位置……
突然,他倾身侧倒,长腿一越,手臂快速深入,呈抱姿躺在了爱人身后——
“你要是敢对自己做什么,我就先下黄泉等你,言出必行!”
……嗯?
说好的忍住呢?说好的不触碰呢?说好的只带着眼睛去呢?难道誓言是空、计划是假、大费周章的准备只是虚晃一招?
这一毫无预兆的举动几乎吓傻了门外所有的人,可也因为如此,谁都没来的及反应,或者说没人敢立刻轻举妄动。
楚恕之爆汗,震惊过后他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同伴低语:“他开口了,他说话了,他愚弄了我们,他一开始就没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
震惊的岂止是这些人,当事人沈巍简直是惊魂!
他猛地睁开眼睛,愕然地分辨着是否自己入梦了、幻听了,可身后那人把他搂抱得那么紧,压迫感骗不了人、体温骗不了人、那副带着些微粗粝的温言低嗓,更骗不了人——
“我是不会放手的,你若动用能量一定会伤到我,宝贝,三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