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法我早就有了,但你是地星的一把手,没有你的支持我有心无力,所以我正要跟你商量,如果你觉得可行,我打算在地星招兵买马,筹建一处新的政要基地,选址我比较倾向于咱们自家大院,因为原本就是有这项规划的。”
沈巍略感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赵云澜在地星的管理机制上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但没想到是如此大手笔的预设。
“当然,最重要的是选人”,赵云澜继续兴致勃勃:“我认为核心力量首先要和我们一样崇尚和平;其次是忠诚可靠、有血性;最后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得像老楚那样身怀绝技、愿意为我所用,地星人觉醒异能的不在少数,除了用于建设,保家卫国是再好不过的用武之地了……”
这是要在地星创立一个“特调处”的节奏吗?
假设换作别人有这样的提议,沈巍也许会站在地星的立场上有所顾忌,毕竟这不是单纯的安营扎寨,而是要彻底落户,且关系到掌权执政的格局,可赵云澜不只是特调处的处长,更是天选的镇魂令主,他能有这份心,可以说是地星的造化,尤其是想到当初地君殿发生政变,管理层一盘散沙,他孤掌难鸣……
可换一个角度想,这就意味着无论他在哪里落脚,都不可避免与这人产生交集,除非他能做到对一切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他做得到吗?能狠得下这个心吗?
赵云澜话说得差不多了饭也吃完了,见沈巍不知不觉啜完了那一小碗米汤,便收拾走推开餐桌,重新握住了他的手:
“愿不愿意帮我,宝贝?”
那人的掌心微微发烫,是熟悉的触感和温度,此刻却愈加激发了沈巍的罪恶感,也不知是不是那碗米汤立竿见影的作怪,他一紧张又觉腹部隐隐抽痛,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和处境,他毫无斗志地颓丧道:
“圣器归位、大事已了,地星百废待兴非一朝一夕之事,我恐时日无多帮不了你什么,赵处长可自行决断,大展拳脚以施抱负。”
”啊?“赵云澜脸色不悦:”你是在咒我吗?”
沈巍不明所以。
“你忘了咱俩的命是连在一块儿的,你时日无多,我岂非也将不久于人世,那还展什么拳脚施什么抱负?”
“不,不会的”,闻言,沈巍慌忙阻止他口不择言:“赵处长正值盛年,前途不可限量,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即便不会我也不要”,赵云澜没好气地一把把他扯了起来,尽管同样的话说了无数次,他仍不厌其烦:“没有你我根本不会独活,你是非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沈巍整个人都被他以一臂之力圈禁着,正想推拒,下巴尖冷不防被捏住了。
赵云澜话没说完就压上了嘴唇,可这一次他没能成功撬动他。
沈巍闭着眼、抿着唇,屏着全身的力气把人“拒之门外”,他已经放纵过自己一次了,如果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玩欲擒故纵吗?
连吻都撬不动了,一时间赵云澜被挫败得无以复加,他本就憋得慌,当下终于爆发了:“不就是因为老头子的那几句话吗,可他算个屁,咱俩过日子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要是实在过不去,这个理老子替你争回来就是了,我到要看看他能把你怎么样,横竖我不欠他的,也不是非要维系着那层名存实亡的关系,他既容不下你,了断了也好,省的彼此闹心!”
这几句话赵云澜说的轻而易举,沈巍却再一次如遭雷劈,他骇然地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凌乱的恐惧,他已经失信于那人,难道还真要做扼杀他们父子亲情的刽子手吗?
不,他宁可杀了自己也无法面对这个!
天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沈巍做了什么,赵云澜只见眼前的人微张开了嘴却哑然失声,瞬间褪色的唇瓣犹如凋零的苍梅,只出不进地绽放着最后的香气,随着一颗大大的泪滴渗出眼角,他眼里的星芒就这样逃逸得一丝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