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了几款最后选了大屏的，沈暖无法想象高个的顾言捏着小屏手机，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

怪不得常听人说，做生意的老板，钱包都是负的，变成负万元户的沈暖焦急地咬着嘴唇，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提现日期。

幸好，离8月1日只剩9天了。

下午四点半的太阳依旧热烈，沈暖兴奋地冒着热汗回到咖啡店。

周一的客流依旧不少，有些客人在柜台前催促。

“我回来了。”沈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系上围裙。

顾言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单子积压得不多。”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些许闷闷的温柔。

忙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两人才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隙。

沈暖赶紧从包里取出那个精心包装的小方盒，粉色丝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显眼。

店员小姐姐知道沈暖是买来送人的，特地帮她包装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将盒子递到顾言面前：“这个……给你。”

顾言看着递到眼前的小方盒，他快速眨动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惊讶和欣喜：“给我的？”

“嗯，手机。”

沈暖把这份礼物当作对得力干将的奖赏，但近距离与顾言对视时，不知为何，竟莫名地有些扭捏，挑手机时的兴奋和分享的快乐也有些难以启齿。

可能是第一次送男生礼物吧。

沈暖故作镇定地转身将礼物往柜台上一放：“为了方便联系。”

顾言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物，指尖轻捋过丝带。口罩遮住了他上扬的嘴角，但是挡不住眼尾漾开的笑意。

他心花怒放的宕机了一会儿，刻意维持住剧烈波动的情绪，轻声说：“谢谢。”

刹那间，无数念头在顾言脑海中闪过，思绪纷乱繁杂。

以至于新客人下了单子，他都浑然不觉。

“来单啦！”沈暖红着脸提醒，手里已经开始制作下一杯拿铁，蒸汽棒迸发出热气模糊了她脸颊的红晕。

昨夜被小橘踩出来的999%迷惑了心神，竟忘记拍视频了。

今天店铺打烊后，沈暖举着手机反复cafe tour的视频，不时因为说错台词而懊恼地跺脚，来来回回拍了好几遍。

顾言为了不妨碍拍摄镜头，站在门廊外的折叠窗边，小心翼翼地拆开那份系着粉色丝带的礼物。

白色的手机很衬顾言的肤色，看着使用说明开机之后，顾言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不到十分钟就注册好了绿泡泡。

他盯着“添加好友”的按钮犹豫了三秒，才郑重地点击发送。

沈暖的手机立刻亮起提示，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沈暖怒视，弹出的消息打断了她的拍摄，顾言迅速错开目光。

直到沈妈妈打电话来催促，沈暖才停下手中的事，收起手机，给小橘的食盆添满猫粮，又开了个罐罐放在一旁才准备回家。

夜色已深，顾言执意送沈暖到巷口，他望着沈暖骑小毛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慢慢踱回店里。

门廊下，小橘已经在埋头享用夜宵了。

顾言蹲下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新手机：“她是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下，换成一声猫咪才能听懂的轻唤。

她是不是也开始对我有一点点好感了？

没等小橘做出回应，顾言的思绪已然飘远，开始飞快回忆近期与沈暖相处的点点滴滴。

最近，沈暖不再喊他师傅了，（做咖啡）遇到问题时也会主动向他求助。而且他留意到，沈暖与其他男性相处时总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可和自己站在一起时，却没有这种距离感。

“喵~”小橘甩了甩尾巴，眼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你喜欢就多主动点。）

顾言心中暗自思忖：我担心一旦太过主动，连现在这唯一能靠近她的员工身份都保不住了。

思考片刻后，顾言换了种方式，继续向小橘寻求答案。

“假如现在有只喜欢你的公猫，处心积虑接近你，每天都给你送来你最爱吃的食物。可是一旦你接受它，答应和它在一起，从此就再也没有这种食物吃了，你会怎么选择呢？”

小橘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奈何它那小小的脑袋实在处理不了如此复杂的问题，只能再次发出一声奶声奶气的：“喵~”

（喜欢就上。）

小猫咪懂什么。

自己这纯粹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顾言自嘲地笑了笑，身后的咖啡店突然熄灭了灯光。

他的身影在月色中显得愈发孤寂，渐渐融入了这片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