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堂无奈叹息,今晚的明知故问有点超标了,他弄不清年轻人想做什么,他情愿自己弄不清。
“别听他胡咧,不是为了你…谁我都会救的…你…”不用愧疚——
叶黎却低下头,在那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嘟囔道:“我才不信。”
陆明堂像是被烫到,身体弹了一下,离开他的怀抱,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叶黎表情无辜,他动作很纯洁。
“你…”陆明堂眼中的惊疑变成迟疑,“想做吗?”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一片绯色从年轻人的脖子铺上面庞,连耳垂都泛着玛瑙一样的色泽。
他眼睛里迸出惊喜和慌乱,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张着嘴,结巴半天没结巴出一句整话:
“啊…做…嗯…”
这下轮到陆明堂面红耳赤了,他搞错了?
叶黎不是这个意思?那他这样说岂不是显得是自己…可是这小子怎么回事?一副童子鸡的样子,他今年也27岁了吧!
周围伴着一群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二世祖,他竟纯洁的像朵茉莉花么?
还是说他想为了谁守身如玉不成?
“你以前没做过?”陆明堂不信地问道。
“嗯…”叶黎竭尽全力控制住声线,怒斥心跳如此失常,理智半晌才重新掌控局面:
“我觉得这事儿要结婚以后做比较好。”
可他现在结婚了!
就是比较好的状态!
想到这,心跳又一次失控了。
所以这家伙还是个保守主义,他和吴瑜没做过——陆明堂烦躁得又想来一支烟了,现在算什么事儿,他起的头,怎么收场?
“你想做吗?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叶黎凑近了些,整个人罩在陆明堂身上,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两只眼睛却亮晶晶的,跃跃欲试要展示这些日子的学习成果。
陆明堂不知道坦荡和羞涩是怎么在一个人眼中完美融合的,他正被他逼到绝境。
身上热的惊人,刚洗的澡算白费了,一种干渴盘踞了他的喉咙,喉结剧烈滚动,丝毫无法缓解。
“我想抽支烟,你介意吗?”他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知道自己伪装的镇定有多么不堪一击,这人只要把手贴在他的胸膛,就能感受到他难以抑制的颤抖。
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叶黎也看出来了,那双亮的像星星的眼睛黯淡些许,但立马退回安全距离。
“抱歉...”
“对不起...”
他们不约而同,然后同时愣住,缓了半晌,陆明堂抬手握住叶黎的胳膊:
“你要是想...”
“你饿了吗?”叶黎却打断他,“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吧,我去给你做点。”
他说着,起身走向厨房。
陆明堂跟着站起来,一种说不清的焦灼席卷全身,他叫住他:“叶黎,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黎回身握住他的手,一脸认真道:
“是我不好,我让你感到紧张,你明明还没有准备好我却这么问,你不喜欢,不要强迫自己,看你为难我会心疼。”
那种焦灼没有丝毫缓解,几乎灼穿他的心脏,他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口气不由带出几分暴躁:
“你不用这样。”
叶黎上前理了理他湿润的鬓角,克制住在那吻一下的冲动,轻声问:“不用怎么样?”
陆明堂深吸一口气,呼出时情绪已经稳定:
“不用过分忍让,我们已经结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这本来就是他们约好的东西,大少爷不是花钱买爱人,是花钱买开心,这才正确。
“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叶黎微笑。
“当然可以。”陆明堂松了口气。
然后一个又轻又短的吻落在鬓角,叶黎抱了抱他,低声呢喃:“我想让你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但也没有开心——叶黎无声叹息,他们这婚结的太快,周围多的是没反应过来的傻缺,哪怕是陆明堂自己,心底估计也不踏实。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在厨房丢人现眼。
“小叶,我来吧。”洪姨哭笑不得地杵在门口,几次试图接过掌勺任务,均已失败告终。
“不用,我会。”叶黎右手拿住锅铲,左手以一种相当标准的姿势握着锅柄,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老把式——起码把在门口观望的陆明堂唬住了。
然而下一秒,他手一颠,锅里的菜完美错过锅口,教科书般的标准随着一地的热油碎的干干净净,他在满地狼藉中望着空空如也的不粘锅,扯了扯嘴角:
“要不洪姨,还是你来吧。”
陆明堂觉得眼前这一幕不可思议,忍不住问:“你手里不是有铲吗?”
为什么不用呢?
叶黎狼狈地擦了擦手,唇瓣嚅嗫,好容易才听见他说什么:
“颠锅帅一点。”
.....
陆明堂沉默不语——这只骄傲的孔雀王正笨拙地展示他从山鸡头上薅下来的两根羽毛,结果一抖才发现上面毛居然秃了。
“手烫着没有。”陆明堂有一肚子骂骂咧咧,好脾气地转化成关心。
“没...烫的!”叶黎猛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伸出被自己蹭红的手,委屈至极:
“都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