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个新来的摄影师不知道,拍小片的时候想着介绍一下乐队成员们平时常用的乐器,便上手摸了一下闻人骁的鼓。
闻人骁当时没说什么,忍着拍完短片之后却把自己关在排练室里默默把鼓擦了三遍,一边擦还一边和鼓说话。
事后据知情人士透露,他貌似是在说对不起。
这种神经病一样的行为显然比发脾气更有威慑力,从此所有人都知道了三楼那鼓不能碰。
刚才闻人骁和庞横呛声的时候大家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没当回事。
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只是摸一下就能擦三遍,要是真把这套宝贝鼓给严泠个外人当教学用具使,还不知道闻人骁要发多大疯。
他们都等着看闻人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说出去的话想收又碍着面子不能收的吃瘪场面。
因此严泠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便纷纷投向他们这边。
闻人骁会是什么反应?
惊讶?抗拒?
但出人意料的,闻人骁不仅没表现出不爽,反而挑了下眼尾,挑衅似的斜睨了庞横一眼。
然后就真把严泠带到鼓边,把自己的鼓棒塞到了严泠手里。
闻人骁捏着严泠的手指骨节,帮他摆正位置:“鼓棒的握法有好几种,初学可以像这样,把鼓棒夹在这儿……”
带着严泠学完鼓棒的握法,闻人骁又教他认鼓的部件构造,这里是低音鼓,那个是军鼓,这个叫嗵鼓,那个叫镲片。
认完还不够,又搬来一个凳子坐在严泠身后,把着他的手带他敲了一遍。
期间还时不时亲自上手帮忙严泠调整姿势,捏着严泠后颈处的肌肉让他放松:“不要耸肩,肩膀放松,用手臂的力量。”
离得太近,闻人骁说话时的呼吸都喷洒在严泠侧颈,贴着锁骨往前滑。他说话的声音也因此放轻,近乎耳语。
搞得边上看客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庞横一口雪梨汁呛住,缓过来之后他迟钝地转过头问其他人道:“闻人骁家是不是有那种继承协议,不带个对象回家就得不到财产的那种?”不然没法解释眼前这一幕啊。
太诡异了。
搞得真像谈了似的。
方文在外面听他们排练的声音停了,便上来找闻人骁说事儿。
一推门恰好看见闻人骁在教严泠敲鼓,也有点愣住。再结合刚才更衣室里的那一幕,他简直不敢细想,匆匆走过去一挥手:“闻人骁跟我过来下,严老师也一起来吧,有事儿跟你们说。”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排练厅里就活跃起来。
“我操,真是把我吓住了,你们谁见过闻人骁这样?”贝斯手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在节目上演一演就算了,怎么在我们面前也演?他不会以为那个黑贴是我们中间有人在搞他吧?搁这儿演无间道呢?”
键盘手不咸不淡的附和:“那他付出的代价还挺大的,就他那个洁癖,演这么一出估计回头要把整套鼓都给换了。”
吉他手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就闻人骁平时那个横行霸道唯我独尊的样子,估计公司里想搞他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怀疑到我们头上,这么多年兄弟真是白做了。”
庞横一直安静听着,到这儿实在有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语气怪怪地说:“你看起来好像也没拿他当兄弟。”
“抱歉。”
排练厅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严泠去又复返,走到窗边,捡起那根被遗落在懒人沙发上的项链:“我落了个东西在这儿,回来拿一下,应该没打扰到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