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长庭捧起段浦生的脸,不容对方有片刻迟疑,深深加深了这段距离。
悸动只在片刻,段浦生轻舔唇珠,分开后紧盯着不放,他抿唇问:“亭亭想不想更近一步。”
亭亭这个称呼段浦生想了很久,此时此刻,他觉应景,更急不可待地追问:“我要你教我。”
平白被两句话扑了一脸,解长庭微妙的愣了一下,好笑道:“我教你,我来一下,你来一下吗?”
段浦生认真点头:“嗯。”
解长庭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实操性,乐道:“算了吧,这事有点累,你来。”
是以深更半夜,段浦生掀开被子上床,大胆的抱住解长庭的腰,他轻声道:“我爱你。”
沉默了一两秒,解长庭转过来回抱住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视野被剥夺,柔软抵在了唇边,天色渐亮,暖意在侧。
隔天下楼,无论是谁经过,他们的视线都停留在段浦生中指上的银戒几秒。
最先是路过的卢关秋,他难得卡壳,过了很长时间,他笑道:“戒指戴上了啊。”
“嗯。”段浦生应了一声,随即控制不住的嘚瑟道,“终于拿回来了。”
卢关秋愣了一下,意有所指道:“原来真是你。”
段浦生开心道:“嗯,失而复得的感觉真不错。”
卢关秋有些语塞,但又没有办法的吃下这大吨狗粮,不过他悄悄将段浦生拉到一边,极其认真的态度,缓慢而笃定的说道:“我们都看得出,你很在意解长庭,你们要好好的过一辈子,万一有婚礼啥的,我们还能参加。”
段浦生抱了抱卢关秋这个好兄弟,自信道:“婚礼肯定会有的。”
段浦生走进客厅,一眼看到窗边的青翠绿意,那盆茉莉花长势正好,乌斯玉坐得近,正拆了快递解开塑料膜包装,看封面是一盒鲜花饼,她拆一袋,闻一鸣拿一袋分着,茉莉坐在靠玻璃窗的单人椅上,正津津有味看一本棋谱,。
闻一帆奇怪看着茉莉,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他问道:“还在看棋谱?”
“嗯,有很多经典棋局还没看完,正好今天有空,一起看完得了。”茉莉点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指尖轻点书页,眼珠转了转,突然对闻一鸣闻一帆说道:“我们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闻一鸣吃着鲜花饼,拧着眉头想不起之前有打过什么赌。
“就是,我同意哥帮我解牌,你们就愿意让哥也进你们的塔罗。”
兄弟俩的动作都滞了一会儿,视线聚焦在段浦生身上,连带着说出的话都和茉莉如出一辙。
闻一鸣囫囵吞完嘴里的鲜花饼,赶忙道:“这可不能你说了算,还是要看哥想不想,要是哥有一点点害怕,我们愿意也没有用。”
段浦生也觉出几分解长庭的无奈,他笑道:“你们几个说出的话还真是如出一辙。”
“生生哥最是疼我们这些小孩子了。”茉莉的脸从棋谱探出,她眨了眨眼睛,打趣道,“错过这次说不定就没下次了。”
闻一鸣轻哼一声,他若无其事道:“誒,我发现茉莉你最近特别操心我们俩解牌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速速交待。”
回应他的只有茉莉似笑非笑的“你猜?”
门铃声突兀响起,乌斯玉拧着眉头,诧异道:“今天没人预约啊,谁来了?”
段浦生也很好奇,但扭头的瞬间他看到茉莉发冷的眼神,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冰冷褪去转而平常熟悉得不得了的亲和恬静。
闻一鸣立马起身去开了门,看见来人是和他差不多的少年,眉眼间说不出的熟悉,他疑惑问:“你是?”
少年不耐烦道:“莫林,我是莫林,莫莉的弟弟。”
他阴冷的视线扫射了闻一鸣全身,径直撞开走进颐公馆,一眼锁定了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茉莉。
莫林阴阳怪气道:“姐姐倒是清闲。”
茉莉合上了棋谱,看到莫林一身的狼狈,嘴角轻勾,仰头靠在椅背上欣赏起自己的得意之作。
她道:“凑合,准备好了吗,莫林?”
“我们做场交易吧,只要你肯脱离颐公馆,我有办法让……”莫林卡了一下,显然自己也知道茉莉不会答应,他顿了顿,缓声道,“不肯,我大可以买通那些零散的组织围捕你们任何所有人。”
他笑了笑,忍不住道:“你别无可选,姐姐。”
茉莉将手中的牌翻转开来,上面赫然写着莫林和段浦生的名字,她笑了下,温声道:“那可不一定。”
看到那张牌,莫林眼里闪过了一丝惧怕,不过很快,他冷笑道:“我没同意,你拉不了我进塔罗。”
“真的吗?你那么聪明。”茉莉支起脸好笑看着莫林,黝黑完好的眼珠紧盯着她的猎物,她温柔道,“不会真认为这几次撞牌都是意外吧。”
茉莉停顿了一会儿,眼底漫起嘲讽:“而且,你这次可是形单影只。”
“你就不想你会死在里面!”莫林憋红了脸,怒气冲冲道,“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我可以提前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进去之后,你把所有的人都笼络到你那边,无论是用金钱,还是情意,你可以利用一切你能利用的。”茉莉好心介意,并道:“你要做好准备,此去我必归。”
钟表卡点整点,茉莉起身拍了拍手,将棋谱放在桌上,一手抱着木偶,一手轻轻拉住段浦生的衣角,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真不巧,我想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