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书等在外面给他倒了碗水喝,听着他带回来的话气笑,这么大的府邸两颗菜就能吃穷?这就是故意不给让他难堪的,他若是跑去吵闹,就又有借口把他喊去训话了。
他拿了个板凳放到身边让元岱坐着休息,对方犹犹豫豫拉开了距离坐下。
私下里他没摆过架子,元岱不至于怕他,放到平时这种没人的时候,早就一屁股坐下歇着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
元岱被他盯的坐立难安,说了实话:“上次这么干被元汀看到了,骂了我一顿,总让我要注意距离,我这...稍微远点。”
江北书点头,不甚在意的样子,他们兄弟两个私下的事情,不好多问。
既然他们不给,那就自己出门买呗,反正他现在手上有钱了。
府上每个月给他的钱不少,谢疾还时不时的给点,衣服饰品又都是跟谢疾配套一起准备好的,他实在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手里宽裕的很。
他给了钱,让元岱亲自去买能放心些,“不用太多,两三样就够了,剩下的你看着自己随意支配,存起来也行。”
江北书起身准备先把水烧上,走到厨房里面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元岱的叹气声,一个起身的功夫身体就不对劲了。
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瘫软的往下坠,手想抬起来撑一下都做不到。
只能意识清醒的看着自己倒下去,头磕在桌角上晕死过去,连一句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最后的一点感觉是脑袋上感觉到的一股暖流。
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房间熟悉的摆设,知道自己被人救了,送到他和谢疾的住处来。
右手被人捂的暖烘烘的,身上那种无力感已经消失,能坐起来了。
离他最近的就是谢疾,外面天都黑了,不知道他这是守了多久,头上被包的厚厚的,没多疼。
轮椅上谢疾握着他的手闭眼休息,他一动人就醒了,挪了挪位置对他道:“你上来歇着。”
谢疾松开手道了声“不用”,“大夫说你这是操劳过度,累的...”
没等他询问谢疾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但是他听了一点没相信。
“你相信吗?”江北书问他。
谢疾无声摇头。
他每天干的事情都被看在眼里,除了早起煎药和做做饭,其余时间都是散步晒太阳,哪有劳累一说。
他拉着谢疾的手拉不上来,掀了被子要凑过去跟他说餐食有问题的事情。
结果撞上谢景山那两口子推门进来看望。
谢疾手快的把他重新塞了回去,严厉道:“被子盖好,躺着。”
见形势不对,江北书安安稳稳的躺了回去,脸色苍白的样子像极了受了重伤。
那两个人一点没有避险的样子,一个劲的靠近问他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还没接话,那大嫂嫂率先回答:“听闻是操劳过度,我早就说过那些所谓的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何苦把自己累成这样。”
“我看你那补身体的药也用了挺长时间了,怎么没见效果,需不需要我寻人重新列张方子?”
两口子一问一答,配合的倒是好,像是提前准备过一样。
江北书有气无力的顺势应下:“也不全是因为这些,说不准也是被气的,府里上上下下我需要什么总是使唤不来,全要靠自己的银子去买,郁结于心自然容易生病。”
他那大嫂嫂脸色尬住,随后装作惊讶:“竟还有这种事情,真是不应该啊。”
“那大嫂嫂会替我鸣不平处置了吗?”假大空的话谁不会说,两句虚话谈得上什么关心。
“这...我一定严肃处理,但他们也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苛待不得。”
江北书白了一眼没再说话,他们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别再做那些事情,他偏不,要定自己是被气病的。
“这怎么能是苛待?”谢疾冷眼,转过身子对他们说:“刁奴欺主加以严惩天经地义,怎么处置不得,夫人都伤成这样了,一个下人处置不了?日后说不定还要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况且,这是我院子里的事情,不劳烦大嫂出面,我亲自解决,不会败了大哥大嫂的名声。”
就是就是,我们自己院里的事情,轮得到别人插手。
谢景山听闻变了脸色,收起他惯用的笑脸拿着兄长的身份压迫谢疾,“二弟这是想和谢府断了关系?要分府?”
呵!猜的不错的话,要往谢疾身上安不忠不孝的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