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书问他这是哪儿来的。
陆文和如实回答,只是说到是要陷害他的时候,声音里没有底气。
“那你为什么没动手?他们能给你的更多。”
陆文和:“如果是刚成婚的时候让我做的话,殿下你现在已经在牢里了,后来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肯定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这东西虽然在他手里待了一段时间,但是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他不知道。
而且毕竟是敌人送来的东西,刚开始他还觉得这是假的,后面想到放假的来陷害也没用。
“等回京我会派人去查证,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吗,睡觉?”
陆文和:“睡觉。”
回去的路上需要日夜兼备,这么一折腾江北书还真就不舒服了,身体一晃就头疼,身体像灌了铅一样重,提不起精神。
说到底也不是生病,治都没法治。
刚开始他还忍着,后面的行程中脸色太差才被看出来。
有了之前的教训,陆文和是不敢让他冻着,白天晚上照顾的都细心,没想到还是这样。
“要不要把速度降下来,你好好缓一会儿。”陆文和开着车窗,把他揽过去透气。
白天的气温正适合吹风,头脑能清醒一点。
江北书说不用,“就剩这近几天的路程了,等到了好好休息就是。”
陆文和想说回去以后还有那个时间吗?看着他憔悴的脸最后把话咽了回去。
江北书难受这一路,想过好多原因,想到最后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步步印证陆文和当时的担心。
回想起前几日他说的真有心陷害的话,自己应该已经在牢里受刑了。
所以如果不是这次他偏向自己的选择,他是不是应该走到了最后一步...
只是躲得过人祸,躲不过命数,他就是个活不长的命。
所以死前说什么也要给陆文和争取个好日子。
回京后两个人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即刻被召进宫中。
江北书担心两个人分开后陆文和的身份不好遮掩,谁想他对扮女相这件事情逐渐得心应手,歪着头对自己比了个“嘘”的动作。
“我少说话,会没事的。”
外面的人也都以为他性子冷淡不善与人交往,到时候冷着脸往那儿一坐,应该不会有人过去找不快。
他自己则是直接被皇上叫了过去,连灵堂都没来得及踏入。
一进书房门就察觉里面的气氛不对劲,黎贵妃身着素衣站在里面,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面对他的时候是一脸的挑衅,转过头去看着皇上挂上了伤心忧愁。
她现在身子已经显怀,大着肚子转桌素净在皇上面前逛来逛去,适合以为昭然若揭。
江北书被恶心的偏过头去不看,这书房算是让这个女人出入自由了。
上面他父亲的脸色不太好,嘴上夸他这件事情办的漂亮,实则已经起了疑心,觉得他最近势头太大。
可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他自己主动揽下来的,都是被迫塞到手里的,如今倒成了他心怀不轨。
一旁的黎贵妃适时插话:“殿下这次做的事情可是得到了不少朝臣的赞誉,夸赞殿下秉公执法,就算是之前认识的‘旧人’也绝不徇私枉法,殿下这公正的清誉在外面传的人人皆知,给皇家的颜面添了不少光彩。”
座位上的人阴沉着嗓音问他:“是吗?太子什么时候,跟朝中官员有旧识?我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不知道,看来是这段日子忽略了太子...”
江北书自从进来之后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让他站起来的打算。
他在下面低头道:“儿臣不敢,父皇日理万机勤于朝政,自然不必为了这种小事增添烦恼。”
挑拨离间的目的已经达到,黎贵妃借口他们二人谈论政务,自己不应在此,借口离开。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书房里的气压骤降,一叠文书重重砸在他面前,上面清楚地记录了前段时间他都跟谁见面,什么时候,多长时间,只多不少,甚至多出了他压根没联系过的人。
他自然不能去质问这名册是怎么来的,只解释说:“贪污受贿,买卖官职背后牵扯关系众多,想要从中查清自然要和相关人员会谈理清,若是稀里糊涂冤枉了人,我朝律法岂不成了摆设。”
当初把人喊过去见面都是有正经理由的,就算真当面对质也问不出什么。
至于那些他不认识的老货色,能直接当面拆穿,届时这册子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