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说:“没事,我们都在。”
林葭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心中复杂情绪这才稍稍平复。
她走到铁栅栏面前,摘下自己的面纱。秦勇看见面前女人的真容时,并未反应过来,疑惑问:“你是何人?”
林葭苦笑:“我是谁?我是想要你命的人!”
秦勇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破口大骂:“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每一分每一秒,林葭的脑海中都记恨着秦勇。他的所作所为和她脸上的烙印一样,永远挥之不去。可他呢?这个该下地狱的畜牲,竟然完全不记得她了。
林葭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或许是见对方不是官家人,又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女子,他语气愈发恶劣:“老子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好惹的。等老子出去,弄死你你信不信?”
林葭气得胸口急剧起伏,恨不得手里拿着一把刀,即刻捅上去。
“骚娘们,你到底是谁?来这做什么?难道是以前和老子睡过?对老子念念不忘?”
“如果这样的话,等老子出去,还可以再让你爽一……”
秦勇话还未说完,就见对方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着他的面门狠狠刺过来。他反应极快,直接后退几步。
林葭的手彭通一声,狠狠撞到铁栅栏。
“老子弄死你个贱人!活的不耐烦了是吧?看老子出去之后怎么弄死你!”
簪子掉在地上。林葭恨自己不争气,眼泪簌簌落下,身体不自觉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这时,沈梨和谢知行走到她的身后。沈梨一把扶住踉跄的林葭。
谢知行一脚踢起地上的簪子,拿在手上,再往前直直扔出去,咻的一声,簪子直接刺穿了秦勇的大腿。
秦勇“啊”地一声惨叫,瞬间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大腿,发了一身的冷汗。
“你在狗叫什么?”谢知行厉声说。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秦勇龇牙咧嘴地惨叫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伤口处,嗒嗒滴在地面。
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大牢里原本的潮湿腐臭,混合气味直冲大脑,令人不禁皱起眉头。
林葭急剧喘息着,情绪有些失控:“我也不认识你!你为何要侮我清白!这三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再想着你,无时不刻不想弄死你!”
秦勇这才仔细打量着林葭,认真在记忆里搜索她的身影。
“三年前,在瞿州,秋水镇……”林葭哽咽着提起自己的伤心事,将陈年伤疤重新揭开。
秦勇终于有了印象。他瞪大双眼,张大嘴巴,面色苍白,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此话一出,沈梨和谢知行默契对视。两人知道,对方这便是变相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怎么?让你失望了?还是让你们失望了?”林葭抬手抹了抹眼泪,“我怎么会死呢?你们这种该被千刀万剐的恶人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谢知行面色阴沉,厉声盘问:“说!三年前你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才千里迢迢跑到瞿州作乱?”
秦勇面色狰狞,依旧痛苦地抱着自己,嘴硬道:“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从来没有去过瞿州。没有!没有!”
“胡说!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林葭好不容易平复好的情绪又再一次崩溃,“明明是你联合我婆婆,给我晚饭中下了迷药!你们这群畜牲!畜牲!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
她边说边咳嗽,面颊涨的通红,下一秒就像是要滴出血一样。
沈梨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手帕,一只手轻轻擦着林葭的眼泪,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柔声安慰道:“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交给谢公子,你放心,他会让这狗东西认罪的。”
林葭大口喘着气,艰难点了点头。沈梨将其扶到一旁,又给了谢知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交给你了。”
谢知行微微颔首,然后恶狠狠盯着秦勇说:“老实交代,可少受点皮肉之苦。”
秦勇依旧嘴硬:“你是这骚娘们的男人吧?哈哈哈,就凭你,也想收拾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个平民百姓,竟敢代替知府大人滥用死刑?要是知府大人知道了,一定会砍你的头!”
谢知行呵地冷笑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把银针,一挥手,几根针直直刺了过去。
“啊!!”秦勇瞬间发出鬼哭狼嚎般地惨叫。
“说不说?”谢知行冷眼看着他。
秦勇痛苦闭着眼睛,只哼哼唧唧,却不说话。
可随后,几根银针又簌簌刺过来。
“说不说?”谢知行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