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水果摊,沈梨买了一个大西瓜和几个甜梨。付完钱币之后,不自觉对身后喊了一声,“来活了!”
可背后空无一人。
沈梨有些懊恼,只好自己提着这些水果,往回走。
怎么又情不自禁想起他了?她是有什么大病吗?人家可是要娶她做妾啊。
沈梨暗自发誓,再想他就是狗!
沿路回去,沈梨四处打探有没有帮忙搬家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更不必说搬家这种小事了,她愿意出钱,很快便有人接下这活来。
一切办好,回荣华阁的路上,沈梨又开始思考房东为何如此反常。
难道是有对家看不惯荣华阁,想要逼走她们,好自己做这绒花生意?
还是说,压根就不是生意上的对手,而是看不惯她本人?
思来想去,沈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名——
江贺州。
事实证明,沈梨的猜想是对的。
她刚刚走到荣华阁门口,便看到里面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值午饭时间,店内没什么人,只有江贺州和绿瑶阿妩三人。
他一身墨色锦缎长袍,侧着身子,站在柜台边。唇角微微带着弧度,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着面前两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么志在必得的猎物。
三人好像正在说话?
“你来这里做什么?”
身后倏然传来沈梨的声音,江贺州惊喜转过身来,勾着唇角喊了一句,“沈老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别叫我沈老板!”沈梨听见这称呼,莫名来气,“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离开!”
“呦,沈老板怎地火气这么大?上次你用簪子刺穿我的掌心,还拖我下水这件事,我都还没对你生气呢。”
沈梨冷笑一声,阴阳怪气说,“江公子不生气比人家生气还要厉害呢。先是吩咐所有商家不许卖给我蚕丝,又让房东逼我们离开。我倒是想问一问江公子,到底还藏着哪些阴招呢?我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让您这么煞费苦心、步步紧逼?”
江贺州放声大笑,走到沈梨面前,挑着眉看她,“我就是想你来求我,像从前那样,求我娶你。”
凭着良心说,江贺州长得人模狗样的,虽然说比起谢知行还是差了一点。大高个,丹凤眼,眉骨深邃,有些异域风情,笑起来显得轻佻,不笑时显得阴郁。
可这人实在是太烦太犯·贱了。从前的沈梨追着求着他娶她,他把人家卖了。如今她只想离他远远的,他却像鬼一样,说什么都不肯放过她。
沈梨很想把他的脑瓜劈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憋着多少坏水和阴谋诡计。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全天下男子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求你娶我。”
江贺州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笑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话别说的这么绝对。你一定会来求我的。”
沈梨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又觉得没有必要,只狠狠推着他往门外走,“求你?我为什么要求你?你打算找人绑了我还是杀了我?”
“杀你?我怎么舍得?”江贺州就由着沈梨这么推着,弯唇说,“我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轻易让你死。”
沈梨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暂时还没这个想法就好。
她知道江贺州对她的感情根本不是喜欢,只是新鲜感,他从前没有见过这么忤逆他的人。
可她不知道他的新鲜感还会持续多久。她必须要趁着他还没有杀她的想法,或者强迫娶她的想法,赶紧离开瞿州。
思忖间,两人到了门口。就在这时,江贺州突然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沈梨的脸。
沈梨像被雷电击中般,下意识往后趔趄退去,怒吼道,“你干什么?疯了?”
江贺州放声大笑,心情莫名地好,“碰一碰我未来的妻子,不过分。”
沈梨用手擦拭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是被什么垃圾碰过,“赶紧滚开!疯子!”
被这么称呼,江贺州也不恼火,笑着说,“明天你一定会来求我。”
他怎么说的如此绝对?沈梨不明白他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场闹剧结束,沈梨疾步回到店内。
绿瑶和阿妩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沈梨,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沈梨的手还在来回擦着被江贺州碰过的地方,白皙皮肤染上丝丝绯红。眼瞧着面前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梨直截了当问,“刚刚那人和你们说什么了?”
绿瑶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才答道,“他过来问我们……愿不愿意……离开荣华阁去他的店里。”
“沈姐姐你放心,我们才不会离开你呢。”阿妩抢着说。
绿瑶继续说,“我们是怕告诉你了,你会不开心。不过仔细想想,还是决定告诉你。”
闻言,沈梨气急反笑,这么光明正大地挖墙脚?
真就一有病的疯子!
阿妩跑过来拉住沈梨的手晃了晃,沈梨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捏了捏她圆鼓鼓的小脸,“没有白疼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