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晚宴结束以后，莉奈特跟着德拉科他们往礼堂外走，还没来得及回到公共休息室，就又被喊了回去。

“□□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站在前面说。

“喊我们回来干嘛？”德拉科不理解地问。

“谁知道呢，也许喊你回来睡觉。”莉奈特不太在意地说。

话音刚落，邓布利多就变出无数个睡袋在地上：“好好睡。”说完就走出礼堂了。

莉奈特迅速地拉着德拉科和西尔芙抢了一个靠墙的窗户边的位置，能从窗户那看到城堡外面的天。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回宿舍？”德拉科躺下后也依然奇怪。

“也许学校遭遇了袭击。”西尔芙说。

“也许有不该出现的人潜入学校了。”莉奈特说，说起这个，莉奈特突然想起还在斯内普办公室的虫尾巴——倒是可以挑个时间让斑斑变回去了。

莉奈特不再对德拉科的问题感兴趣，看了会窗外，翻过身去，正好看见斯内普从外面走进来。

“校长。”她听见她熟悉的声音喊邓布利多。

她借着月光去看斯内普的黑色长袍，看他握紧的魔杖，看他锐利而暗含担忧的眼，看他皱起的眉毛，一遍又一遍地扫过他的脸。

斯内普正在跟邓布利多讨论，没有注意她偷看的目光。

“你记得我们的谈话罢，校长，就在――哦――学期开始以前吧?”斯内普问。

莉奈特看见斯内普的眉毛从紧皱变为微微扬起——那是他质问的表情。

“好像――几乎不可能――布莱克没有内部的帮助是进不了这所学校的，我的确表示过关注，在你任命――”斯内普继续说。

“我不相信这座城堡里哪一个人会帮助布莱克进来。”邓布利多打断了他，他的声调清楚地表明这件事就谈到这里为止，“我必须到那些摄魂怪那里去了，我说过，我们搜查完毕就通知它们。”

莉奈特看见斯内普的眉毛再次皱了回去。

“它们打算帮忙吗，先生?”斯内普说。

“哦，是的，”邓布利多冷淡地说，“但是恐怕只要我担任校长一天，就绝不许它们跨过学校的门槛。” 邓布利多说完就走出了礼堂。

莉奈特看见斯内普的表情变得气愤，眉毛压低，嘴唇紧抿。

失去了邓布利多的吸引，斯内普的目光进行了转移，看到了紧急翻身的莉奈特。

“科林斯小姐今晚倒是精力充沛。”斯内普来到她睡袋旁边说。

莉奈特正在翻着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住了，又翻了回去。

“我睡不着，教授。”莉奈特说。

“睡觉需要闭着眼睛，像你这样睁着眼睛，当然睡不着了，科林斯小姐。”斯内普说。

“我闭着眼睛也睡不着。”莉奈特又说。

她看见斯内普的眉毛皱着向下看她，她本以为他会讽刺两句离开，没想到他却在她睡袋旁边坐了下来。

她惊讶于他的举动，他难以理解自己的行为，两个人就这样，谁都没有说话，都看着窗外。

“今天晚上天气不错，还能看见星星。”莉奈特慢慢坐起来，轻声说。

斯内普并没有应声，应该是觉得她的话太没有营养。

“教授，其实校长信任他所任用的人，也同样信任你，甚至在有的时候多于对别人的。”莉奈特无声设下屏蔽咒，防止声音被别人听到，看着他说。

听到这话，斯内普才把视线从窗户转向她说：“人都会犯错，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其实你愿意相信邓布利多校长，不是吗，就像我愿意相信你一样。”莉奈特迎着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地说。

斯内普似是意外，又似是回忆，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又再次看向窗外。

莉奈特的视线随着斯内普的移动，落在他脸上，看着他的侧脸——莉奈特之前从未想过，她会把斯内普的脸这样来来回回、从上到下地看上这许多遍。

过了一会，莉奈特的视线才顺着看向窗外。

“今晚的月色真美。”莉奈特再次轻声说。

斯内普跟着她的话，看向月亮，看着它洒下淡淡的皎洁月光，又想起一年级在禁林里的那个晚上——两次，两次“我相信你”，两次在今晚想起禁林那个晚上。

消融的水在冰山的一角“哗啦啦”地响着。

“嗯。”斯内普低低地应到。

莉奈特惊讶于斯内普居然会回应，转过头去，想去看他，斯内普却站了起来，丢给她一瓶魔药。

“喝了它就赶紧睡觉，科林斯小姐。”斯内普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莉奈特接稳怀里的魔药，仔细地看了看清楚——安神魔药，又转过头，笑着去看斯内普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