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奈娜不敢想象自己脸红成什么样子，羞愤地轻锤他胸口“你又骗我！”

“我想要，不行吗？”

……谁懂，夏油杰是魅|魔吧？被直球暴击的奈娜眼晕如蚊香，半晌侧过脸呢喃：“你认真吃完就可以…”

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明明她也很享受。他轻笑一声应承……初夏下过雨的夜晚昼夜温差极大，柏油路白天吸饱了阳光，夜里像块凉下来的铁板。晾在阳台的床单被风吹鼓起又塌下，抖开来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湿意。

明天还有外出任务，但他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疲劳和释放使夏油杰沾枕即着，可潜意识里绷着根弦，连眉头都皱成了疙瘩：

理所当然的，他再次置身于光怪陆离的梦境当中——先是奇形怪状的咒灵，倏然又回到了薨星宫和禅院甚尔苦战……但无论场景如何变化最终都会通往一个结局：

“砰——！”

天内理子在他面前无力地倒下，鲜血染红了视野。而后噼里啪啦如海浪般绵延不息的掌声淹没了他，每一个教徒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五条悟抱着理子裹着白布的尸体出现，当夏油杰掀开白布的一角时，那张脸忽然变成了灰原、接着又变成了奈娜的脸……他没能救下任何人。

不要动摇，这是身为咒术师的职责！

可这真的有意义吗？日复一日地咽下如同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般咒灵玉，年复一年地祓除源源不绝、层出不穷的咒灵……咒术师们赌上性命前仆后继踏上的道路，仅仅是为了保护那群猴子？

“理子……”夏油杰在无意识间咕哝出声，猛然一激灵睁开双眼，冷汗淋漓好似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盘凉水，他大口喘息着抬头——

奈娜正伏在他的胸前，手指卷着他的长发，眼神清明不知默默看了他多久。见人醒来她微微笑道：

“杰，理子是谁？”不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你还记得我们约定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只维持到彼此发觉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吧？…已经很晚了，我回去啦。”

或许一开始等他主动开口就是个错误吧。奈娜披上外套合上房门，直到她离开夏油杰都保持着缄默，喉间滚动的字句最终化作欲言又止的叹息，消散在空荡的房间里。

苦夏如期而至。

+

七海建人再次见到夏油杰是在某个午后的浴场外，他黑眼圈深重，披着一头湿发正站在自动贩卖机前踌躇。

……也许不是在踌躇，只是找了个合适的场景站着沉思而已。他的双眼里死气沉沉、俨如水族馆里聪明得知晓自己命运的白鲸，甚至已经捕捉到了他的脚步声都来不及收起那副表情…七海犹豫了一瞬，还是对他点头打了声招呼：

“夏油前辈，午安。”

“是七海啊，要喝点什么吗？我请你。”

“不用了……咳，还是要吧！”他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想帮灰原要一听可乐，他如果知道是崇拜的夏油前辈请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这样啊，你们感情真好。给你。”

冰可乐的外壁很快在仲夏的热浪包围下沁出一层水珠，两人并排坐着，就近期的琐事闲聊客套。夏油杰忽然问道：“七海你…在那之后过得怎么样，会觉得做咒术师很辛苦吗？”

“啊…我现在在帮夜蛾校长打下手而已，所以感觉还好，但说真心话我觉得咒术界就是狗屎。”做咒术师这一行就是以命换命，七海建人仰头看着天花板“不过被四时前辈舍命救下来之后我又觉得：可能人活着怎样都会痛苦的吧，与其换另一种方式痛苦，不如做自己擅长的，也好偿还她的恩情。”

“对了夏油，四时前辈最近还好吗？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

“……嗯，应该还好吧。”其实他从那天之后也有几日没见过娜娜了，虽然群聊里的消息还会回复，却也不主动找他了……

什么叫应该啊这个男人，对自己女朋友这么不上心吗？七海建人立刻用审视地眼神从头到脚把夏油杰凌迟了一遍，正想和他好好谈谈却被天外来客打断——

“你就是夏油吗？”神秘又高大的金发女人忽然出现，语出惊人“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夏油杰：“……”

七海建人：“……我还要帮夜蛾校长处理工作，先告辞了。”

九十九由基：“啊啦，那孩子是害羞了吗？那么你呢夏油？”

“唔…一米六出头身材匀称留着双丸子头和齐刘海的爱笑女生吧，还要会用敕令会依赖我喜欢投喂别人，再要养一只三花猫。”

九十九由基：……那还叫类型吗？就差指名道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