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爻缓缓地收回手,在身前掐了个诀。
看清那个诀是什么后,青鸾瞪大了双眼,蛄蛹着接近祝爻,“祝爻,你快住手,你不能这么做。”
然后祝爻根本不会理会他,她嘴里念着咒语,手里的诀渐渐成形。
青鸾没法阻止祝爻,转向了谢言知,“谢言知,你快阻止她,她想要碎了自己的魂魄。”
好似当头一棒敲在谢言知的头顶,一阵深深的恐惧填满谢言知暴戾的心脏,谢言知心念一动,人已到了祝爻身边,握住了祝爻掐诀的手。
祝爻满头大汗,见谢言知过来,她抬起头瞥向谢言知,得意地笑了,谢言知看到祝爻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破——”
祝爻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没有消失,谢言知手中握着的祝爻的手腕,化作了点点荧光。
光点随风而散,所到之处地上长满了冰凌花,宛若一个冰雪的梦境。
“哇哦,又有戏可以看了。”
不系抬起手,光点在他指尖停留了片刻,绝情地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谢言知两眼充血,目眦欲裂地对青鸾道。
“这怎么可能,这个法子明明被他封了起来,还下了好几道禁制,祝爻不可能知道的。”青鸾喃喃道,“别动手,你这样会伤了他。”
谢言知周身全是煞气,几乎没了理智一样。
“先把你的煞气收起来,”青鸾诱导他,“祝爻的魂魄现在已经融到这个幻境里了,你贸然用煞气只会害了她。”
谢言知眼底有了点动容,“她又要死了吗?”
青鸾摇摇头,“不会的,你先坐下来,调个息把煞气收回来,然后什么都别做了,慢慢等吧,等祝爻把想看的事情看完,就会回来了。”
谢言知失神地坐下盘膝,他束发的簪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披头散发的,短短几息,谢言知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枯死一般。
不系用指尖捻了一下从地上扣的土,泥土混着雪水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香气,脚旁的花开的极盛极艳。
“不用担心她了,这里被她和外面的昆仑山连在一起了,外面的昆仑山一直在供给她生机,出不了事。”
不系伸了个懒腰,“话说她魂魄是怎么回事,怎么能随随便便散魂,且不说魂魄撕裂的疼痛比得上千刀万剐了,散魂后再聚起来可不容易。”
不系皱了下眉,能把魂魄碎的比碎尸的还碎,还真是小瞧了祝爻。
“不知道,她小时候就这样,所以才不让她下山。”
祝爻的来历,没人说的清楚,包括宗明盛,当年宗明盛收她为徒为的不过是缘分二字。
“那她是怎么知道把自己魂魄碎成这个样子的法子的,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青鸾望了望天,指了指眉间的印记。
不系也跟着看了眼天,惋惜道,“说不了啊。”
谢言知始终耷拉着头,没有要加入他们二人战场的意思,过了良久,谢言知手一抬,召出佩剑道一。
“你要干什么?”
不系和青鸾齐声问。
谢言知用修长的手指掐了一朵花在手中摆弄,他眨眨眼,红色的眼睛要比血色还要浓重。
“看风景。”
青鸾感觉不对劲,“看什么风景?”
谢言知低下头,转动花茎,冰凌花带起的刺骨寒意,没有伤到谢言知半分。
谢言知:“不知道再屠一次城,天道会拿我怎样?”
谢言知轻蔑地笑了一声,眼神流转间,是藏不住的邪魅和阴沉。
青鸾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谢言知你是不是还没好,等祝爻出来再给你看看脑子。”
谢言知把剑拿出来,横在大腿上,没理青鸾,“不系,你不该出来的。”
不系:“你也不该真信了天道的话。”
谢言知:“……我没信。”
不系:“我也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