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学霸,理我一下嘛。”
江原川合上书,看也没看姜煜一眼就起身要走。
“欸~”姜煜赶忙抓着人不让走,“好啦好啦,不理就不理,干嘛走人啊你。”他拉住江原川坐回来,笑嘻嘻地小声嘟囔,“真小气。”
“你无不无聊?”江原川终于掀起眼皮晾他一眼。
“不无聊呀,你多有意思。”姜煜伸手想摸他的耳垂,被江原川侧身躲开了。
“你到底想干嘛?”
“追你呀,”姜煜捧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难道真的感受不到吗?嗯?”他偷袭抓住江原川的手,两手将他的手握住,更期许地看过去,“嗯嗯?”
江原川抽回手,很是无语,“我不是gay,不搞基。”
“巧了不是!我是gay,我搞基。”姜煜手指点点江原川又点点自己,“我们刚好互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江原川真的是被气笑的,他撑着下颌,好歹正眼瞧了姜煜。
“有病。”
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十八岁的少年人,热烈滚烫的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席卷向他,那么张扬、不容忽视也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的右手还在发热。
他的大脑还不懂这突如其来的强烈情感。
他的心脏不可控制地悸动。
喜欢他什么呢?江原川对自我认知很清楚,他只是有着漂亮皮囊的空心人,无聊无趣,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说白了就是一个书呆子。可是就是这样平淡到麻木的生活有一天被姜煜横冲直撞打乱了。
“学长,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啊?”
第一次见面。
好老套的搭讪,哪怕他这个不怎么看肥皂剧的人都知道。
“没有。”
“是吗?那我怎么一见到你就觉得好喜欢你,就好像之前已经喜欢了很久,到现在还没喜欢完,见到你就……”姜煜忽然把脸凑到江原川眼前,语调雀跃,“学长,这是不是就是一见钟情?!”
“你没事吧?”江原川不知道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生为什么这么神经质。
一见钟情?
搞笑吧,又不是在演偶像剧,他们还是俩男的。
他推开姜煜信步离开,不知道身后追来的是他心醉神迷又伤痕累累的八年。
*
#涟依娱乐刘嘉#
“替罪羊又出来了。”乐书宁抱臂一手拿着手机给闵莜看。
闵莜瞅了眼,继续收拾东西,“你怎么知道是替罪羊?”
“因为我善。”
闵莜忍俊不禁:“你好好说话。”
“好吧,因为我聪明。”乐书宁摊手无奈状,“这么有水平地黑红控评卖惨加宣传一条龙服务,要是一个挂名影视总监就能办到,那涟依娱乐真是不用干了。”
闵莜想到那天去公司遇到祝晨风,还有他身后猫身一晃而过的男人。
“那你觉得真凶是谁?”闵莜问。
乐书宁眨眨眼,一脸高深莫测:“我不敢说。”
闵莜单手拉上小型行李箱,拉杆一拉,抬起下巴朝乐书宁咧唇一笑:“我就敢说。”
“祝晨风。”
乐书宁帮他拿东西的动作一顿,偏过头看着闵莜,有点想笑又不敢笑:“你小心着点吧,这可是要杀头的。”
“杀什么头?”元歌和闵仲安推门而入。
闵莜忙道:“我说我想吃沙丁鱼罐头。”
闵仲安:“那你想挺美。”
乐书宁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假装咳嗽两声正色道:“叔叔阿姨好。”
元歌和蔼笑道:“书宁也在呀,辛苦你跑一趟了。”
“应该的。”
闵莜今天就能出院了,元歌和闵仲安也得回去,买的十点的飞机票,早上帮闵莜收拾好衣物,刚刚又去找医生详细了解了出院后的注意事项,现下是来交代好了告别的。
元歌抱住闵莜,习惯性抚摸他的后脑勺:“麦麦,爸爸妈妈要走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别再吓妈妈了,我都被你吓老了。”
闵莜感觉这一幕被乐书宁眼睛看见很是羞赧,但更多的还是感动,他回抱住元歌,道:“知道了妈,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你年轻着呢。你和爸也是,照顾好自己。”
“老婆我们要走了。已经九点多了。”闵仲安看了看手表道。
元歌还在拉着闵莜的手嘱咐他手臂不要乱动,石膏不能提前拆,保持切面清洁,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来医院复查……闵仲安扣住元歌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好了你就别像个老妈子说不停了,小莜知道怎么做,”他又朝闵莜眨眨眼,“是不是大孩子?”
闵莜尬笑两声。
“什么老妈子,”元歌不高兴的拧闵父,“说的好像刚刚一直追问医生的人不是你一样。”
眼看要被老婆拆台了,闵父赶紧拉着老婆走人,难得临别前转头叮嘱一句:“到学校了报个平安!”
这两人真是。
闵莜扶额,看着乐书宁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你还真是家里的娇宝宝啊,嗯?麦麦?”乐书宁故意道。
“别打趣我了。”闵莜耳尖泛红,灵巧地把话题绕回去,“这是要杀你的头的。”
乐书宁很懂事地接话:“沙丁鱼罐头。”
闵莜闭了闭眼,还没激情开喷就被乐书宁迅速活塞堵住,“你怎么知道祝导是沙丁鱼罐头的?”
闵莜面无表情:“因为我善。”
得,他俩就别想把话说圆。
玩笑归玩笑,闵莜还是老老实实跟乐书宁简单分析了一波。其实他之前就知道肯定是剧组内的内鬼在搞事,排除宋姮珈这个猜测后答案就更明显了,再加上那天宋姮珈的反应,祝晨风的话还有一闪而过的刘嘉的身影,答案太过明显,甚至显得荒诞幼稚。
“祝晨风姐姐和姐夫都是涟依娱乐高管,背有靠山加上涟依娱乐和方纶集团这一年业务交叉多,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撕破脸皮的。”乐书宁补充分析。
“对啊,而且就算事情捅穿了也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两方下注看鹬蚌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如果你被打倒了,那赌约还没真正开始比我们就输了;反之,如果舆论在你这边,电影有了宣传契机,他照样名利双收。”闵莜自嘲笑笑,再次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刘嘉不过是利益最大化和损失最小化下的牺牲品罢了,”乐书宁帮闵莜拿好东西,两人出了病房,“我说之前涂宣事情败露的时候怎么没把他开除,原来是要物尽其用啊。”
闵莜推着行李箱,边走边说:“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更小心谨慎。起码目前来看,情况属于后者。”
刘嘉被当成人肉盾推了出来,舆论风向偏向乐书宁这边,加上宋姮珈都出来助阵了,也算是一波免费宣传。
“对了,电影拍摄进度怎么样了?”闵莜问道。
“这个月底就能拍完,按之前计划的一共86场,素材30小时左右,之后就等后期剪辑砍时长了。”乐书宁说,看着闵莜像个企鹅一样晃晃悠悠,“真是可怜了你,资本博弈的牺牲品。”
可怜?
闵莜停下脚步,看向乐书宁的眼神是志在必得的决然,“所以我一定要赢啊。”
他不仅要赢,还要踩在祝晨风脸上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