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不挺正常的吗?”
“今年春闱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两个考生,礼部带着大理寺找了两天了,也没见人。”
“嗯,还行,起码没确定死亡,听说去年秋天乡试的时候,消失了一个考场。”
嗯,嗯?考试出乱子了?那乐子可大了,庄离立马竖起耳朵认真仔细的听起来。
受考试压迫多年,他现在很想掏出瓜子让他们说慢点。
去年秋天八月份,恰好是乡试的时候,江南省城的考场无故消失了,字面意思上的消失,原定的考试地点在州府旁边的大院子,结果到了时间,整个院子连带里面的书桌和备好的试卷全部消失,整片地都空出来了。因为没有人员伤亡,这也只是在当地人嘴里传,不知怎的传进了熙城这堆闲官耳朵里。
有人评价说鬼还挺善良的,起码没杀人。而今年开春的春闱,也就是会试,礼部侍郎严一舟担任主考,中途有两人离场,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理寺记下两人名字,分别是刘大眼和孙允,主考看了两人答了一半的卷子,算不上出类拔萃。
而这才是最可怕的。要说他们才华横溢,遭人嫉妒陷害也就算了,但他两偏偏是平平无奇的普通考生,从家室到个人社交都普通。
到皇上来了,群臣开始你一句我一句你推卸责任我打太极的上报此事,皇帝一直支着头,看得出来快要烦死了,褚书澜坐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底下一群人有失风范的吵来吵去。
其中最惨的莫过于严一舟了,乡试是他主持的,要知道乡试之后可就是殿试了,不能出任何差错。他被人指着鼻子骂来骂去,说他玩忽职守,还没辩解几句旁边的大学士栗文诀又扣了一顶妖言惑众的帽子在头上。
“民间向来流行鬼神之说,严大人不会也信吧?没关系,皇上不信,你就不用在这儿危言耸听了。”
严一舟:……
严一舟:刚刚不是你喊的恶鬼勾魂吗……
大概是被吵烦了,在理清事情的大概后皇帝一摆手,示意无关人士赶紧滚蛋不要在这儿看稀罕,剩下的人移至偏殿解决,一同前来的还有太傅。
“严卿,你回去吧,后续事你不要再参与。”皇帝对严一舟说,让他避嫌。
严一舟跪谢:“是,谢皇上圣明。”
“大理寺也先走吧,接着查,有进展了再来报。”
庄离偷扫了一圈准备留下的人,做了个明智的决定,跟在严一舟后面迅速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皇帝边上只剩左相和太傅。
“朕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我哪能有什么想法。”太傅说。
褚书澜道:“其余的不敢说,但这个凭空消失的院子,倒有一点熟悉。”
皇帝示意他细说。
“您是否有印象先帝时曾召过一个木匠,翻修御花园,那人会独特的榫卯结构,还主持修建了圣坛。”
皇帝点头:“有点印象,当时朕还是太子。”
“我不清楚当年的事宜,但依稀听说过,这个木匠除了手艺极好,还擅长各种奇门遁甲,况且这种隐藏机关也不算难。”
太傅点点头:“确实,那照你的意思,所谓消失的考院,实际上是被机关隐藏了。”
褚书澜:“对。”
皇上不予置评,这确实是最说得通的办法了,但凡事要讲证据,忽然想起不久前跟太傅说过的话。
“不知苍天是否佑我大祁。”
苍天不佑吗。
他抱着袖子,显得不耐烦:“寻找一下那两个失踪学生的家人,让户部按规矩发补偿。” “殿试是否继续?”太傅问。
皇上冷漠道:“影响考试结果了吗?”
太傅摇头。
“那就继续。”
太傅本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来,他看着皇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皇上依旧冷漠的看着他,但其实他的心里是满怀期待的,朕做的不对,你怎么不指责朕?只要你说出来,朕立刻改口,太傅,劝劝朕啊。
但最终,太傅只是沉默片刻,然后道:“是。”
皇上感到有些失落,现在老师连纠正自己的错误都不愿意了吗?
他转头不愿看他,继然向褚书澜吩咐相关事宜。
“左相。”
“臣在。”他立马拱手行礼。
“你是科考上来的,对科考也相对熟悉。后续你代替礼部参与大理寺查案吧。”
褚书澜:“臣明白。按陛下的意思是,礼部有问题?”
皇上点头:“朕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