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城那么小吗?
还是因为某种磁场的吸引力?
因为程枫吗?
汤淇抬起头来。
这才是正解吧。
正是因为自己几乎每天都在程枫身边,自然也就会遇见安何诗。
就好像揣着蜂窝走,自然会遇见蜜蜂。
原剧里他们的相遇有那么高频吗?
自己的意外介入就好像催化剂,让一切都加快地燃烧沸腾起来了。
原来如此。
既然如此。
汤淇打开病房的门。
程枫还坐在程母的旁边,两人正在讲话,护士在旁边调试着药水。
汤淇朝程枫走去。
“程枫,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果刀卡在旁边了,你能来帮我把它取出来吗?”
程枫没有犹豫地应了下来,他拍了拍程母的手,站起身来,“娘,我去看看。”
汤淇像只犯了错的拆家小狗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程枫靠近,才动身给他引路。
两个人走出了门口,护士拿起药瓶坐到程母的旁边。
“您可以坐起来了,现在该打针了。”
程母躺了下来。
“程枫,你知道小厨房往哪走吗?”
汤淇小心地问了一句。
程枫点了点头。
“我还忘记拿水果了,你记得把那盘削好的苹果也拿过来哦。”
“那我就不陪你去了哈,”汤淇悄咪咪往后退了几步,“我去看看护士这边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你路上小心哦。”
程枫回头,看见汤淇真切地望向自己,手握在胸前成祈祷状,他不禁有些不解,但还是继续往前走了。
汤淇回到病房。
她揉了揉刚刚被刀抵着的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抬起眼,看见护士正在抽药打针。
护士把拧开盖的药瓶放在旁边的桌上,端着一个大大的针筒,像喂鸟喝水一样啄向这个药瓶子。
真吓人啊。
汤淇看着如此大的针管,不禁低了低下巴。
长长的针管像一个大大的鸟嘴,怼进深蓝色的药液里。
就像是克苏鲁版本的乌鸦喝水。
如巫毒药水般的液体一点点注进这个透明鸟身,像是给它的可怕力量加码。
直到这只柱状鸟儿通体蓝色,贪婪的它才从这个药瓶里抬起头来。
护士右手端起这个针管,左手抓来眯着眼的程母的手。
汤淇莫名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一把揭开了程母手上的纱布,就要往里插进这个银色长针。
“你别动!”
汤淇奔过来,一把拨开她的手。
她没有给针管排气。
怎么会有乌鸦喝完水不打个嗝的呢?
针刚戳上程母的皮肤,就被汤淇打掉了。
这个护士惊恐地看向慌张的汤淇,一把跌坐在地上。
视线逐渐上移,眼前人的身影被拉得越来越长。
就想正拧开厨房门把手推门而入,还没找到传说中屹立不倒的水果刀,就被安何诗拎着衣服一把拉到地上一样。
程枫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尾椎骨传来的疼痛像闪电一样纵向击穿了身体,他疼得不禁弓下背。
刚低下头,脑袋又被提溜起来狠狠地按在刚关上的门上。
脖子被一把水果刀抵住了,瞬间的微弱刺痛像玻璃纤维一样扎到喉咙。
“你是谁。”
程枫无力地睁开眼,看见眼前那双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神。
眼神对视上的瞬间,两个人的眼眸都变了颜色。
一双亮了几分。
一双暗了几分。
“你是……那天看守所里面的那个人?”安何诗靠近了几分,刀稍微斜了几度,语气也低了几分。
“是我……你怎么……”
程枫没想到那天孱弱得需要自己扶着的背带裤小兄弟摇身一变,成了冷厉凶狠的豹子。
这只黑豹子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口罩,要不是这双眼睛还稍微记得,简直无法视作同一个人。
“谁让你进来的。”安何诗的语气才过了几秒,又逼了上来。
“我是来厨房拿水果的,而且说有把水果刀插在这路拿不下来。”
程枫止住了嘴里的话。
很显然这把水果刀已经被拔下来了。
正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安何诗冷冷地看着程枫。
“你说的水果在哪里。”
程枫指了指。
安何诗转过头,看见了一盘白白胖胖的苹果,还有一个苹果半球。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门就被人敲响了。
“有人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