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多说话会死?”
“你,你你你!”这防不胜防地回怼差点儿没把凌琅气得当场吐血,“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赌气般发动车子,凌琅一脚油门直奔任家而去。
来到任家,抱着沈从严的凌琅从后备箱取出青翟背上,摁响了门铃。
任珉从二楼探头看了看楼下,见是外面有人,就打算下去看看,刚准备起身下床就看到君子唯来到了他的房门口,“爷爷,您腿脚不方便,我去开门吧。”
“好,那就麻烦你了。”点点头,任珉向君子唯的好意表示感谢。
“没事儿。”
微微一笑,君子唯下楼去开了门。
“凌琅?”很显然,凌琅的突然造访让君子唯很是吃惊,他怀里那个小孩更是吸引了君子唯的目光,“那个,你抱的是谁家的孩子?沈从严的私生子?”
“噗!”听到这话,抱着沈从严的凌琅差点没笑喷,“不是不是,哎我怎么和你解释啊,就是……他就是沈从严本人,如假包换。”
“那先请进吧。”出于礼貌,君子唯还是请他们进了屋。
单手托住沈从严,凌琅腾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君子唯的肩膀道:“子唯,带我们去看看礼司吧。放心,从严他有分寸,至于他现在的情况,以后有机会再解释。”
“好,那你们跟我来吧。”
思索一阵,君子唯还是带凌琅上了楼,既然都是朋友,那必然是不会做什么伤害任礼司的事的。
来到二楼,君子唯就回了客房,凌琅低头看了沈从严一眼,深吸一口气后果断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礼司,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眼神空洞的任礼司没有回话,仿佛与外界隔绝,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一动不动地像座雕塑。
沈从严指了指任礼司的书桌,示意凌琅把他放到上面,凌琅照做。
在桌上站稳,沈从严毫不留情地给了任礼司一巴掌。
“从严你干什么?”
凌琅刚想上前把人抱下来,沈从严就给他比了一个食指让他老实在原地待着,又指向床边让凌琅把青翟放好。
接着,沈从严又是扇了任礼司一巴掌,“你可不止有母亲,还有父亲和祖父,难不成就这么想自暴自弃让亲人一个接一个离你而去?”
任礼司依旧不回话,沈从严也不急,他纵身一跃从书桌跳到床上的青翟旁,扭头给凌琅使了个眼色,让他同之前那样过去演奏青翟。
照沈从严的想法,凌琅双手抚上青翟,不知弹什么曲目的他把无辜的目光投向了沈从严。
“弹你拿手的曲子就好。”沈从严平静地说道。
我拿手?我拿手啥曲子?
凌琅根本无处安放自己颤抖的手,上次弹“雪淬提兰”纯属是有沈从严手把手带他,现在让他一个人当着任礼司的面弹这不是让他下不来台吗?
“如果不擅长这个,拉开夹层,用胡笳“箫魇”吧。”
“你怎么知道我善使胡笳?”
“婉清曾和我提起过。”
“哦。”
拉开青翟下层的暗格,里面确实躺了支胡笳,那正是凌琅的“箫魇”。
“你——”狐疑地看了沈从严一眼,凌琅再次把卡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看你的了,凌琅。”沈从严双手环抱胸前,身子倚在床背上,一脸玩味的笑容看得凌琅脊背发凉。可谁叫这是自己的主子呢,加上许久没摸“箫魇”,凌琅内心的渴望驱使他吹奏起“离海”。
“离海”的前半段旋律婉转悲凉,后半段却是由暗转明,节奏加快,曲调逐渐上升,充满希望和激情。
沈从严一脸欣慰地看凌琅沉浸其中,一面观察起任礼司的状态。
那孩子才经历丧母之痛,起初脑海里只有他一人蹲在黑暗的角落抱头哭泣,但他的内心世界慢慢打开了一扇窗,一双温暖的手轻柔地抱住了他。
“妈,妈妈!”
任礼司猛地站起,不带一点犹豫地转身投入到那个他日夜思念却总也见不到一面,现在更是与他天人两隔的女人的怀抱之中……
夜里,十点三十八分,花笒的手机同时收到了来自向月白和徐双的短信,看着一条条编辑好的排列整齐的信息,花笒喃喃自语道:“看来,两个小伙子干劲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