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小危想吃什么?”
周叙砚和景思麦同时出声,这声小危……也叫人分不清是小危还是小薇。景思麦话出口也觉得怪怪的,将就小孩也不能只将就自家小孩。空气里有些尴尬。
涂薇再次出主意:“要不买菜去周教家里做饭吧,出去吃多没诚意,周教下厨。”
周叙砚将外套捏在手中,一边点头一边往外走:“可以啊。”
景思麦蹲在地上系鞋带,斜斜瞟了一眼周叙砚,这个低角度往上看,周叙砚那两条腿在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裤包裹下,格外修长。“你做的能吃吗?”
“还行吧,重在心意不是吗?”周叙砚失笑。
坏了,中计了。他这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哪里像会做饭的。
“那个,我们要不还是……”景思麦站起来,发现那三个人已经有说有笑走到电梯口了。
好,好好好。
危星遥,女大不中留。
四个人上了周叙砚的车,一起前往附近的超市。景思麦在副驾,两个女生坐后面。涂薇唧唧喳喳,一会儿讲起来留屿摆拍的潮男潮女,一会儿讲起去市里基地训练的趣事。危星遥插不上嘴,在一边儿听着也觉得有意思。
到了超市,涂薇挽着危星遥在前面选东西,周叙砚推车在后面跟着,景思麦走在周叙砚旁边。涂薇时不时扔点东西进来。
画面莫名温馨。
……
周叙砚的家在明江湾的大平层,木质极简装修,在落地窗那一面修了个吧台一样的长桌,桌上放了几瓶酒。房间的气质像他这个人一样,透着股性冷淡。
周叙砚将两大口袋菜放到厨房岛台上,喊了一声:“你们自便。”
涂薇很是自如,打开投影仪和电脑,带着危星遥玩周叙砚开发的一个像素风解密小游戏。
景思麦则是被一面柜子吸引了目光。客厅的玻璃柜上,放了很多奖杯、奖牌。大部分是游戏的,期间夹杂着一些跆拳道的。
诶?这张怎么是撕碎过又粘起来的?
景思麦凑近,是一份软件的知识产权证书,版权所有人是周叙砚。嗯???按年份倒推回去,他拿这个证书的时候才十五岁?
景思麦满肚子疑惑,忍不住朝厨房望了一眼。
高大的男人绑了条天蓝色的围裙,在案板上切菜。衬衫已经有些皱了,半扎在西裤里,袖子被挽到肘部。他太高了,岛台不到他腰。
这么一幅画面,竟然并不违和。或许是因为刀法还不错。景思麦看他吨吨吨吨整齐划一地切出薄片。
切完了。那只手放下刀,在案板上敲了两下。
景思麦顺着那手一路往上,发现周叙砚偏头看着自己。
过来。周叙砚用嘴型说到。
呃。
景思麦走进厨房:“干嘛?”
“帮我剥蒜。”周叙砚扔过来一个紫皮大蒜。
景思麦眼疾手快接住:“你使唤客人挺顺手的啊。”
周叙砚含笑:“我把你当朋友。”
景思麦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阴阳怪气,还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好像都没有特别充分的理由,有点猜不透。于是不再接话,蹲在垃圾桶旁边认真剥蒜。
一墙之外。“星遥,你看。”涂薇拍拍危星遥的肩。
危星遥拿着手柄,抬头顺着涂薇手指的方向看去。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高楼可见霓虹斑斓,而厨房里的暖光灯下,一人备菜,一人剥蒜,自然得好像生活在一起很久了。
危星遥没领会到涂薇的精神,问:“怎么了?”
涂薇一脸感慨:“父母爱情。”
危星遥倒吸一口凉气:“涂薇,你千万不要在景教面前说这种话。”
“哦?有故事?”涂薇四指并拢放在耳边,“为什么不能?”
危星遥很无语:“你看不出来吗?景教其实……不太喜欢周教?”
“啊?为什么呢?我感觉周教很欣赏景教呢。”涂薇迷惑不解,“他经常说隔壁景教怎么怎么好,所以这次我自告奋勇来帮忙,就是想看看。”
危星遥不知道怎么解释,闭着眼睛摇了摇脑袋,往外摆手:“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