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胡乾想了一下,提出心中油然而生的顾虑,“你该不会因为自作多情,以为你家小姐对你暗送秋波,实际却是你的一厢情愿,所以你在发现对方对你毫无感情的时候恼羞成怒,将其约了出来杀掉了吧?”
“你,血口喷人!”
潘隆有些生气喊道,李絮趁机插话说道:“嗯,看他这副理所当然着急忙慌的表情和语气,没有撒谎,房琅肯定不是他害死的。”
“可是,”胡乾对潘隆说道,“我们虽然属于修士,同时的确懂得一些奇门遁甲,然而没有相关的凭据也是无法随便找到你家小姐踪迹的说。”
说完,胡乾摆了一个两手摊开的姿势,表示爱莫能助。
郝敏又说:“我看他也并非完全无辜,不如就地正法抓回衙门和先前的犯人一并审问,以及还能告诉安国公府一声,让其派人前来认领自家不太安分的奴仆,到时也能测出关于身份他有没有撒谎。”
“别,别抓我去坐牢!”
潘隆的神色任由原本的愤恨转而变成害怕与惶恐,慌忙摆手后退求饶,然后泄露出了更多有用的消息,“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说的话乃是真的,实不相瞒,我和小姐在外学习四书五经的时候已经宽衣解带私定终身,她的左边大腿内侧有颗朱砂胎记,这点你们可以和家主私下确认,若非是她心甘情愿自荐枕席,我又怎敢以下犯上强人所难?而且因为我们互相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让家主知道,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两人注定难辞其咎无法全身而退,遭到棒打鸳鸯从此不再见面都是轻的,就怕我的性命也都难保……可是我又实在割舍不下小姐,于是我们约定在她消失那天偷摸私奔,回到我的老家祖屋暂时安顿下来再说。原本我们约定她先假借和丫鬟上街采买胭脂水粉,等到半路再想办法甩掉对方来到这条巷子与我碰头,可是谁知她就这样不见踪影,我也是心急如焚无可奈何才会一直在这徘徊,想着没谁什么时候小姐又出现了。”
“原来这样。”
李絮听完他的叙述摸着下巴思索说道,然后一如既往对待别人咧开嘴角卖笑,“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有一些眉目,但是暂时还不能够公开,要是有了新的案件进展或者找到你家小姐的尸体以后,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家主,到时你也可以知晓。”
……
因为半路杀出一个潘隆,有点误了郝敏等人回到衙门的时间,这时沿街巡逻的打更人敲响两声梆子,高声提醒已经熟睡的人们小心火烛。
敛尸房内,郝敏照常手里举着一盏白色蜡炬,橙红的火焰因为风流的涌动来回跳跃,所到之处照亮底下盖着白布露出一颗头颅的女性死者。
从左到右依次属于叶璐,璆娘,萧瑜三人的尸体,因为李絮和胡乾的专业不同,所以检验的工作自然而然落到郝敏的肩上。
她把尸体从上往下看了一遍,最终重点放在萧瑜的脖颈位置,然后郑重其事说道:“都查完了,因为叶璐的身子已经单只剩下枯骨无法考据,所以我就只是检验一下剩下的另外两人死亡的原因,结论就是她们都是生前受到过度的惊吓和刺|激然后挣扎窒息死亡。”
“不信且看,她们的脖颈位置两边都有双手使劲抓挠留下的红色痕迹,从头到脚除了这个部分没有任何其他地方可以称为致命伤口。”
“也就是说,她们都是被人掐死的吗?”
胡乾抓住重点问道,郝敏思索一下回答,“也不一定,若是寻常遇到妄图用手掐死她们的人,肯定挣扎的时候痕迹就会留在罪魁祸首肢体上面,而不会是留在自己的脖颈两侧。依照我看,犯人肯定用了一种不可告人的神秘工具帮他遏止住了这些女子的咽喉,导致她们无法呼吸导致死亡。”
“那你可能看出是哪一种工具?”
胡乾问道,郝敏闻言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说道:“这个没法知道,但是这种工具肯定极其细腻,加上这些女子临终之前的一番挣扎造成的痕迹覆盖住了凶器可能留下的痕迹,所以也就更难确认,我猜犯人极有可能是个武林高手。”
“既然璆娘和萧瑜的脖颈上面都有这种痕迹,说明害死她们的极有可能属于同一个人,依照我的意思,可以将其并案处理,然而现在叶璐的尸体遭到破坏,房琅的踪迹还没找出,暂时就先搁置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