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好久不见。”
雀召浑身散发黄色的淡光,原先硕大的身躯开始逐渐缩小,直到变成一个足球的大小,那缩小的变化才停止。
鸟叫声混合着一道苍老的老翁声:“我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许多事情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很久以前,我奉旨前往此地驻守,见证了日升沧海,见证了世事变迁,我原以为事情会如此平淡地下去,直到度过我的余生。”
“但,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破了平静。”
翠红、晏河清:“男人?”
温褚上前,为雀召注入一些灵力。
在温褚的帮助下,雀召有了些力气,说话的力道都重了几分:“我记得那日我化身为人类正在送失踪的人群回家,在那群人中,有个脸上布满皱纹的男子紧紧跟在我身后,起初他一言不发,我便只以为他同其他人一样,都只是个可怜人,因为害怕才会那样跟着。”
“待我将人全都送到安全区域后,那男子叫住了我,递给我一块玉石碎片,而后趁我没注意时,朝着我的身后劈了一掌,等我昏迷醒来之后,便终日头昏脑胀,全身灵力游走混乱,光是抵抗暴走的灵力便消耗了我平日大半的光阴,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再到后面,我便意识不清,直到现在得那么二位解救。”
晏河清思考了几秒雀召的话,选择暂时相信他的话,他又问道:“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或者说,距离那男人的出现至今过了多长时间?”
雀召动了动浑浊的眼珠子,回答了这个问题:“大概有五年的光景。”
得到这个答案,晏河清的神情却有些奇怪。
一旁的温褚很快注意到他的异样,“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晏河清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温褚又问道。
晏河清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我对这人世间近来有的印象也正好是五年。”
“我想,这两件事情或许有些我们还未发现的联系与瓜葛。”
翠红蹦到温褚手侧,睁着俩小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雀召,雀召注意到他,笑了笑对他说:“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翠红挠挠脑袋,蹭着那块快秃掉的头皮,小心翼翼地询问:“这位大爷,你真是纯正的朱雀吗?”
听到他的问题,雀召语气有些落寞:“我活了快千年,见证了朱雀一脉的兴衰,如今这剩下的朱雀血脉只有我......”
雀召看了一眼翠红:“......还有你,体内一半的血脉也是算数的。”
得到这个回答,翠红兴奋着脸,一蹦又一蹦地蹦到晏河清的身侧。
与他的快乐不同的是,晏河清和温褚沉默良久。
雀召战败,周遭的山火开始褪去,火势式微,过不了多久就能被消防员所控制,他们带着无法化形的雀召与此地待不了多久。
“此地不宜久留,雀召先生,你可愿意随我们同去。”
“自然愿意,能同你们二位一起,是我的荣幸。”
幸好晏河清随身外出时都会背着他的那个背包,雀召的放进去正适合。
将雀召安置好后,三人又同来时的路返回,照样是隐身符傍身。
与来时不同,原先燎原的山火已被控制在局势内,大片山地灭去火后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
路过时,他们又遇到先前劝导他们的那两位消防员。
“你们怎么还没走啊,这里火势随时有复发的可能性,绝对不能在此逗留,快走快走。”
晏河清朝人打了个哈哈:“嗯嗯,我们立马就走,绝对不在这久留。”
而后左手拉着温褚右手拽着翠红,背上还有个雀召,亦步亦趋地朝前走着,龟速离开这里。
雀召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长途跋涉,于是他们将他带回了酒店。
这家酒店的位置很好,具有极好的视野,站在门外的走廊前可以望见昨晚他们参加活动的邮轮,此时,邮轮上的火已经看不见了,没多久,上面的人便在支援他们的消防员的保护下安全下船了。
忙活大半天,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翠红在研究他睡着了的雀召前辈,晏河清取了一杯水,坐在床边咕噜咕噜地灌水,突然,他瞥见温褚垂在身侧的手背上有一道鲜红的口子,正在往下慢慢地淌血。
趁人正在发呆,晏河清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过他的手,不由分说地直接握着他的手,将遮住手背的袖口往手肘处推了几分。
这不推不要紧,袖口一上去,他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手背往上不过几厘米的位置横亘这几道有深有浅的伤。
“你怎么受伤了不早说啊!”
温褚的伤许是刚才同雀召打斗时留下的,别看雀召上了年纪,方才失控状态下,他与温褚打得有来有回,地面上到处都是遗留下来的痕迹,简直惨不忍睹。
要不是他们闪得快,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后来的消防员们解释那些突兀的地缝,总不能跟人解释说是热胀冷缩导致的吧。
这样的解释简直离谱到家了,不仅听的人不会相信,就连他们说的人也是不相信。
温褚将手从晏河清手中抽出,淡然道:“没事,就是一点小伤,很快就好。”
手心突然空了,晏河清抬头,看着温褚抽回去的手,有些生气:“你受伤,我也有一些责任,怎么能任由你这样完全不管伤口呢。”
说完,他直着脑袋跑出跑了出去。
徒留下翠红小眼看着,弱弱地问了一句:“温老板,你难道就看着晏仙这么不管不顾地跑出去吗?”
温褚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低着声音,“随便他。”
翠红有问:“难道你不怕晏仙人生地不熟直接跑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