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南星从自家的卧室醒来。
宿醉带来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孟南星揉着鼓鼓作痛的太阳穴,一路扶着墙壁走到厨房。
熟练地从冰箱拿出蜂蜜,舀一勺,倒水,泡开。
孟南星看着蜂蜜在自己的搅拌下慢慢溶解、散开,直到再不见颗粒。
蜂蜜水很甜,似乎刚刚一手抖放的多了些。
但是,正合孟南星口味。
手机铃声蓦然想起,孟南星呆半晌,才想起方才手机被他顺手踹到了兜里。
“喂。”他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电话。
毕竟这么一大早打他电话的,一般只有……
“早。”耳边传来一道温润轻柔的男声,是跟想象中与经纪人爽利的女声完全不同的声音。
但这是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许许多多个独处的时刻,他都会反复点开聊天中夹杂的语音,聆听声音的主人对他说的只言片语。
“早,阿薄。”他喊出对方的名字。
“酒醒了吗?有没有头疼?”
“没有,头疼。”孟南星一如既往的老实。
听筒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那去床头,看看是不是放了一瓶药。”
孟南星循着指示走过去,发现确实有一陌生的白色塑料瓶,放在他的床头。
“醒酒药?”孟南星拿起,看着上面那串英文,进行最合理的猜测。
“对。”
“酒后吃?”
“对。”
“好。”孟南星说着点点头,也不管对面的人是否能看到。他握着手机拿着药走回到厨房,再次倒了一杯水,和着水吃了药。
杯子里还带着蜂蜜的残留,故此喝着还是甜甜的。
“吃完了么?”电话那头问。
“好了。”孟南星应答。
“那就再睡一觉吧,再醒过来应该就不会不舒服了。”邵鱼薄声音轻轻的,让本就没完全醒酒的孟南星觉得飘忽忽的。
“阿薄。”
“嗯?”
“谢谢你昨天来给我送药。”
此言一出,孟南星觉听筒那头似顿了顿,而后发出低低的轻笑。
“南星,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孟南星站在自家客厅中间,他转头,看着一旁的玄关处。
那些纷乱旖旎的画面快速闪过脑海,身前人火热的体温,身后冰冷坚硬的铁门,还有手无意识触摸到一旁柜子的棱角。
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
“原来,那不是做梦吗?”他缓慢地眨动眼眸,语近呢喃。
“那阿薄,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以再亲你吗?”
“可以。”
“我想亲很久了,但是就是怕你觉得,我是流氓。”他顿了顿,又补一句,“或者变态。”
“给你亲,不把你当流氓,也不是变态。”邵鱼薄言语中带了三分笑意,“不过现在,你应该先睡一觉了。”
“好吧。”孟南星确实觉得又有些困了,他缓缓走回房间。
“那我再醒来的时候……阿薄,你不能说昨天是梦。”
“不是梦。”邵鱼薄安慰他,“睡吧。”
另头,别墅里。
李云天戳戳身旁的陈复铭,压低声音道,“铭哥,你觉不觉得,今天的邵总……好像笑得特别……嗯……花枝招展?”
说罢他又摇摇头,“这个成语似乎不是这么用的。”
“或者,云天你事想说,孔雀开屏?”陈复铭同样压低声音,凑近到他耳边。
“唉!这个准确!”李云天眼一亮,握拳一锤手掌。
“这个距离,你们这个声音,我能听到的。”餐桌另一旁的邵鱼薄,无奈地看着这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只不过这悄悄的话的音量,是没多避着他这个正主就是了。
“所以是孔雀开屏吗?”李云天转过脸,竟然还顺杆上爬,直截了当地发文。
“是。”邵鱼薄自也没什么好藏的,坦言道,“我跟南星昨天晚上在一起了。”
闻言,两人纷纷露出了然且欣喜的笑容。
邵鱼薄:“看来,你们是早猜到了?”
“铭哥早就跟我说,孟南星喜欢你,而你也对他有意思。”李云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