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花妙棠便带着易容乔装好的风无痕前去给陈知府验看。
“妙极了!”
陈知府上下打量着翘着二郎腿,在椅上一晃一晃的“陈绛书”,“若不是气质上天差地别,当真要被小哥的易容以假乱真!”
风无痕听了皮笑肉不笑问了句,“敢问陈大人家五郎是何种气质啊?”
怎么就天差地别了!
花妙棠笑道,“一个饱读圣人书,一个饱吃百家饭。”
风无痕:……
你的嘴是不是太缺德了!
陈知府一旁忙打圆场,“小哥这般本事,纵观江湖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肯为龙山城百姓出手相助,正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风无痕冷哼一声,只是配着陈绛书那张脸,显得分外欠揍。
“如此,大人尽可放心了,成亲时这般,那煞鸳鸯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
“甚好甚好。”陈知府正色道,“若能擒拿此贼,我代满城百姓感激不尽。”
“那这成亲日子……”
“花娘子,不若后日?二位之才我自是深信不疑,只是留足一日我也好安插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也可。”花妙棠心底纵使再急,也懂讨价还价的道理,正好她也要去问燕翩翩。
“只是这两日还望花娘子做足表面功夫。”陈知府诚恳道,“犬子天真顽劣,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娘子多多担待。”
风无痕煽风点火,“这是要让你和五郎扮个情意绵绵,难舍难分。”
花妙棠凉凉朝他丢了记眼刀,风无痕立时闭上了嘴。
待敲定好诸多事宜,已然夜深,花妙棠先一步出了书房,于无人处使了轻功去往萼雪楼。
风无痕出来时,已不见她踪影。
此时萼雪楼正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之时,几个貌美小倌正在大堂揽客,乐师素手拨弦妙音成调,却也眉目含情,花妙棠没从正门进去,怕燕翩翩提前吩咐了他们来栽自己一把,直接顺着楼上瓦片跃上顶楼小窗处,敲了敲窗棂。
“花娘子怎么不走正门啊?”
窗没推开,却从内传来燕翩翩慵懒的声音,“这样岂不是嫌弃人家招待不周?”
花妙棠假笑道,“燕楼主盛情难却,只是我偏爱楼外风景罢了。”
“既然花娘子喜欢外面景色,那便在外面说罢。”
燕翩翩哼笑一声,“娘子好事将近,怎么还想着来我萼雪楼寻欢作乐啊?”
死丫头,不打趣她就浑身难受。
花妙棠心底冷笑,表面却温声回她,“我只是来求燕楼主指个明路。”
“花娘子通天的本事,还用得着我来指点?”燕翩翩故作好奇问道。
“燕楼主才是不显山不漏水,明人不说暗话,那煞鸳鸯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煞鸳鸯啊……”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露出燕翩翩那双狡黠的眼睛,“人家也知之甚少呢。”
“燕楼主还是一如既往爱装糊涂,不肯据实相告,是想让我再给你磕几个响头?”
“哎呀。”燕翩翩娇嗔道,“怎敢劳烦花娘子干这个,人家会折寿的。”
花妙棠:……
没一会儿,燕翩翩又道,“不过若娘子执意要三叩九拜,也是可以的。”
花妙棠皮笑肉不笑看着她,逗老娘?
“燕楼主若实在无可奉告,那我便走了。”说罢花妙棠便作势离开,果然燕翩翩立刻叫住了她。
“花娘子,夜黑风高,夏时炎热,回家后可莫要倒头睡死。”
花妙棠沉默片刻,才回道,“楼主好意,心领了。”
燕翩翩这才将窗完全推开,探出半个头,“真的要去寻你家相公?我看陈五郎也不错,又心从于你,不若就假戏真做了吧?反正你和那人的婚书亲事又没过明面,作不得数。”
“燕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