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妙棠不解地歪了歪头,众人也是一头雾水,有意让出空地,警惕地盯着她。
“夫君怕是被煞鸳鸯吓坏了吧?”众目睽睽之下,花妙棠一边担忧看着他,一边将手伸向风无痕的脸颊——
随即破空声起,那蔻丹长甲滑出刀片,狠狠扎向风无痕!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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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梁换柱?有点意思。”
与此同时,真正的花妙棠已然端坐在另一处洞房之中。
她在花轿游街的时候便察觉到周边气息涌动不对劲,心知煞鸳鸯就在附近,特意收敛的内力,果不其然,在花轿经过某处酒楼转角之时,爆竹声乍然响起,却涌出刺目闪光,伴随着浓重白烟,旁人只以为是陈府花了大价钱买的千挂爆竹,连连惊呼叫好,而花妙棠却忽觉身下坐板猛颤,紧接着四面八方似有杀意袭来,奔向的几处穴位却不致命。
果然是那个倒头睡!
花妙棠将计就计,佯装被点中几处大穴昏昏睡去,果不其然她便听到机关翻板声和衣衫抖动的簌簌声,以及几句窃窃私语的交谈——
“主子果然没说错,这娘们儿有武功。”
“那又如何?还不是中了咱的盗头祟?”
“啧啧,那边交给你,也好一亲芳泽,这个就让我好好品味一番如何?”
“还用你说!”
花妙棠心想果然这煞鸳鸯不止一人,她更好奇那人嘴里的主子是谁,于是便不动声色,趁白烟正浓之时任其掠走,紧接着伴随一阵风声,那人起了轻功,人群喧闹声逐渐消散,应该是带她到了什么密闭偏僻地方,而后听到他给自己四肢上锁的声音,随后便离开了。
嗯,听动静像是玄铁。
为了采她这朵老花也是付了巨大成本。
花妙棠这才睁开眼。
这房间应该在某处郊外,看着分外破败,墙壁甚至生出成片苔藓,唯一的光源是几根蜡烛,年份也很久远了,连带着蜡油气味都是陈旧的。
身下的床也全是灰尘,陈年头油味儿熏得花妙棠皱了皱眉,她正想着是直接扯断铁链逼问那畜生还是继续忍耐一会儿,不成想对方很快便又折返回来。
“咦?娘子怎么醒得这样快。”
煞鸳鸯笑嘻嘻靠过来,坐在床沿上,他方才应该是去换了一身衣裳,现在看着打扮得像个新郎官,暗红的长袍和大红的绸带,以及,一张毁容的脸。
“你就是煞鸳鸯?”
花妙棠问道。
“呀,娘子怎么都不害怕的,莫非也是仰慕我的大名已久?”煞鸳鸯缓缓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被花妙棠嫌弃躲开,他再伸手,她又躲,如此反复,终于他不耐烦了,一把掐住花妙棠的脖子。
“娘子性子挺烈么……”
煞鸳鸯眼神晦暗不明,饱含恶意地冲她笑了下,“我一会儿会好好招待你的。”
花妙棠看他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个死人。
上一个敢掐她脖子的,应该已经被她碎成肉沫了。
“……为什么?”
她问,“为什么要对我们这样?”
煞鸳鸯哼笑声,“你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人,我一般都会告诉新人缘由,只是……”他的脸忽然贴近花妙棠,眼珠子一动不动,嬉皮笑脸道,“我就不想告诉你。”
煞鸳鸯的手松开她,转而滑过颈侧肌肤,享受对方眼里的厌恶,语气里却是病态的痴迷,“对,就是这种眼神!哈哈……用这双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如何占有你!是不是很期待啊!”
花妙棠皱眉,忍着性子问道,“那能不能……放我夫君一马?”
“呵呵……”煞鸳鸯笑声骤然拔高,“好一个情比金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夫君做得一出好戏?”
他的手猛地抓住花妙棠嫁衣的前襟,用力扯开,露出了里面深色劲装,“你以为自己有几分武功便能防得住我?你以为找了个会易容的半吊子就能挡住我们宠幸你的夫君?”
见花妙棠微微变了脸色,煞鸳鸯心里更是分外畅快,“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
“你一个江湖腌臜也配说这种大话?”
煞鸳鸯满不在乎,“娘子毕竟见识浅薄,怕是不知道我师从何人。”
“你这种人居然还能找到主子?”花妙棠的眼神凉凉扫了他一眼,“长得丑不说,这副德性给人当狗人家都嫌你猥琐。”
煞鸳鸯被她刺了几句也不见怒色,只是笑眯眯道,“娘子如此嘴硬,那便休怪我不怜香惜玉,享用完娘子再将你赤条条丢到闹市,让你人尽可知如何?”
花妙棠反问,“这便是你能想到最歹毒的法子了?”
煞鸳鸯舔舔唇,像是被她勾起兴趣,“怎么,娘子觉得还不够?不如我将你和你家小相公一起,一马双鞍也不失为妙事,事后再往个异乡青楼扔了去,让你们做对共患难的鸳鸯?”
花妙棠听他满脑子里的那档事听得头疼,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了。
“你那盗头祟谁教的?”
煞鸳鸯一愣,似乎没想到她问这个,随即挑眉,整张脸愈发狰狞。
“娘子好本事,居然能认出此招,想必也是在江湖中混迹已久的。”
花妙棠冷哼一声,只是落在煞鸳鸯耳朵里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硬撑而已。
“只是娘子自大,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他欺身上前,将花妙棠压在身下,亲亲热热贴近她的耳畔。
“我的师父,乃是鬼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