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真的不是轩轩的错,”邓雅芩跑进来,跪在景谷兰面前,眼泪簌簌道,“是那群小兔崽子给轩轩下的套儿,他们,他们,妈,轩轩也是想为家里分忧啊,他真的是想帮季氏的,他不是故意泄露机密的,妈,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还真是毫无惊喜啊,”景谷兰喃喃,“我看这些照片就随便推测了一下,你马上给我证实了。”
邓雅芩:“......”
邓伟忠咬牙,这个蠢货。
“三千亿......”景谷兰眼神涣散,自嘲一笑,“知道当初老季和我的起步资金是多少吗......42块,历经多少血泪才变成如今这个规模,现在三千亿都开始随便扔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都是我的报应,我当初让你们娘俩进门的报应......”
邓雅芩眼神惊恐。
景谷兰挥了挥手,“儿子你领回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他一眼,季氏的股权交出来,你们两口也不要再来了,也不要去季氏,那里的一砖一瓦都跟你们没有关系,守着季魏明的破画室,你们自己过吧。”
这是要把他们逐出季氏了,邓雅芩尖叫着不要,爬过去抓住景谷兰的裤腿。
季辰轩听说了,病也顾不上了,跑过来跪在奶奶面前,涕泪恒流保证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管家来拉都拉不住。
客厅里的动静太大,沈昭宁坐在草坪的花坛边,都能听到里面的声嘶力竭。
她问季巡:“这又是怎么了,季辰轩又干什么了?”
好像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季巡面色一沉,起身往客厅走,顺便拨了个号码出去。
景谷兰对这幅跪地求原谅的场景已经看厌了,她看见这对母子只觉得反胃,觉得他们污染了季氏的门楣。
“家谱里你们的名字我会让人去掉,以后也不要自称是季家人,你们这样的品行,我提起只会觉得脏了嘴巴,走吧,都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要,妈,不要赶我们走,轩轩真的错了,他会好好改的,好好种地,好好养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景谷兰不想再听他们说一个字,抬脚甩掉邓雅芩的手,眼神冷漠。
邓雅芩被猛地甩了一个趔趄,朝后栽倒。
季辰轩接住了自己妈,看着不讲人情的景谷兰,心中慢慢涌上一股戾气。
这个老太婆,自己叫她奶奶,她却从未当自己是孙子过,眼里只有季巡,对他从来不假辞色,只会惩罚他,骂他,让他种地,让他喂马,看他受伤也一点都不心疼,她只觉得自己蠢,自己给她丢人,现在终于暴露真面目了,她要把他们逐出家门,逼着他们去当乞丐......
季辰轩的眼神阴沉下来,他生来就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这样的生活,谁也别想抢走!
邓雅芩忽然感觉身旁一空,儿子已经站起身来,她想拉住他让他跪下好好认错,然后就看到他大踏步走到了景谷兰面前。
景谷兰的眼神微变,朝后退了一步。
管家适时上前,挡在两人中间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就被季辰轩顺手操起的花瓶砸碎了脑袋!
景谷兰被飞溅的碎片划破脖子,她惊叫,“你干什么!”
厨房的保姆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呆在了原地。
季辰轩一步步靠近,手里举着花瓶碎片,阴郁的五官如嗜血的恶魔,他狞笑道,“确实是你的报应,你打我骂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下场。”
“医生只会以为是你年纪大走路不小心,磕碎了后脑勺,放心,我继承季家的遗产,给你买一个风水宝地......”
季辰轩说着,就朝景谷兰举起了手——
“轩轩!”耳畔忽然传来邓雅芩的惊呼,季辰轩还没来得及转头,就感觉到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是他苦肉计受伤的地方......
他来不及思考,人已经飞出去三米远,重重砸在楼梯边的罗马柱上,吐出一口血。
季巡收回自己踹人的腿,一脸冰冷。
“我跟你拼了,”邓雅芩护儿心切,张牙舞爪跑过来,被季巡一个反剪,直接将她胳膊扭在了一起,推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他冲跌坐在地上的景谷兰问道。
景谷兰惊魂甫定,勉强点了点头。
季巡冲着保姆喊道,“通知所有人来客厅集合,打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保姆赶快去了。
另外一边,接到他消息的唐宇州,带着几个保镖也快速朝季家赶。
家庭医生先帮管家急救,给景谷兰处理伤口,其他人则带着棍棒将季辰轩和邓雅芩团团围住。
邓伟忠目睹变故,全程一动不敢动。
唐宇州很快来到,先是担心沈昭宁,又去慰问景谷兰,最后对着季辰轩狠狠一通斥骂。
“竟然谋害自己的奶奶,简直是畜生!把他给我紧紧困住,交给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