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卷过江面的水意拂在人的身上,添了不少的冷意,黎斯怀下楼的时候没带外套,安桐胜将搭在臂弯上的西装外套递了过去,用眼神询问他是否需要。
黎斯怀摇摇头,“等会吧。”
再往前走了走,黎斯怀倏然说了句:“风可真大啊。”风大?安桐胜没感觉到有很大的风,眼神在对方的背后一扫,突然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要不我把外套给你披上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体比较重要。”
黎斯怀脚步站定,似乎是等着安桐胜上前,等人靠近了手也没去接外套。见状,安桐胜抖了抖外套搭在对方的肩上,接着对方自觉地套进两只袖子里。
江面开阔,微风吹拂架着的桥上点缀着霓虹光斑,遥挂在天边的月亮散发着皎洁的光亮,除开月亮其余的全是黑漆漆一片,连半颗星辰都没能看到。
“今晚月色真美。”黎斯怀抬头看着月亮说道,像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安桐胜点点头,虽说比不上前两天他看到的那个月色,但今天的月色胜在干净明亮。身侧的黎斯怀打了个哈欠,捂嘴的手顺着托住下颚,把手肘搭在桥边的架上,侧脸挡在手心里,眼睛看着安桐胜。
皎洁的月光照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幽静美好的氛围,双眸不经意间瞥向他时,他仿若身上带着光芒。
饭后的餍足让他整个人放下工作时的严肃认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悠闲慵懒的姿态,即便是双臂同他搭在桥架边上,可他的姿态是那样流畅帅气,极具性张力,他的大长腿紧靠在围栏上,几乎要占了大半的高度。
“困了?”安桐胜偏头靠近询问他。
黎斯怀实话实说:“有点晕。”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对他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吸引力,能让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对方。即便是晚上没喝酒,但却也感觉他的脸颊微烫,看着对方的眼神也迷离起来。
“背我好吗?我好晕啊。”他的语气闷闷地堵在鼻腔内,仿若自带一股撒娇。
安桐胜皱眉思索,他们今晚没有点酒吧,怎么感觉对方一副要晕的模样,他想着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是很烫,可以排除发烧的情况。难不成是晕碳了?思来想去,这个可能性最高,黎斯怀一个人吃完点的炸串,估计走一路消化完就开始犯困了。
见安桐胜没动,黎斯怀自食其力上前两手搭在他的肩上,还给安桐胜转了个方向,把背转到面前。两手一使力,对方就蹲了下来,他直接趴了上去,宽厚的肩散发着熟悉的味道,他不由得靠近颈部蹭了蹭,自寻了个位置搂好对方。
安桐胜毫不费力地将人托起,一个又一个的路灯将重叠的身影拉长,消失,拉短,拉长,消失……
节目组包了酒店的两层楼,专门供整个节目组进行摄制。将近凌晨4点半,跟随导演才发现黎斯怀人不见了,连电话也打不通,正准备出门找人时,就看到一道身影,怀中托抱着人,刚从出租车下来。
搭配有些古怪,他不由得多看一眼,就这一眼他发现怀中的人正是黎斯怀!
跟随导演连忙上前,尴尬地指了指男人怀里的人,“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艺人。劳烦……”您把人放下这几个字还没说,就被对方打断,“我知道,房间在几楼?”
跟随导演不自觉地回应他的问话:“3楼,305。”
安桐胜抱着人直接上电梯到房间,跟随导演给他刷了卡,让他得以顺利进入房间,地上有个行李箱,半开着露出混乱的衣服。真是把家里的坏习惯也带到节目里,这要是被人有心看到,对他就沾上个邋遢的印象。安桐胜内心叹了口气。
折到床边,跟随导演极有眼力见地掀开被子一角,准备扶人下床,就听到旁边的男声,“可以了,谢谢你,你先出去吧。”
出去还带上门的跟随导演,一脸茫然,为什么他要听他的话啊?!他拔腿就去找总导演。
怀里的黎斯怀睡得很熟,眼下带着一圈的青色,许是这段时间没怎么睡好觉。安桐胜掀开被子把人塞进去,但对方的手却勾住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外加被子里没睡过人,自带着一股冷意,更让黎斯怀难以舍弃怀中的温暖。
安桐胜只好也躺了进去。
原本用手腕撑住的部位,到了床上也不好再继续碰,他顺着对方腰身往上摸到一层赘肉,果然跟第一次的手感不一样了,变薄了,也瘦了。他不自觉地捏揉几下,就听到对方哼唧几声,有些捏疼了。
躺了差不多十分钟,黎斯怀的手逐渐松了,安桐胜才扯开他的手下了床,刚打开门就看到一圈的人围在外边,里面就有刚刚那位跟随导演还有康平杰。
康平杰越过总导演,跟安桐胜握手:“安总。这是节目的何总导演。”他给安桐胜介绍他身后的何总导演,何总导演原本是来问情况,但看这情况瞬间就明白意思,接话道:“你好,安总,久仰大名。”
安桐胜同样和他握手:“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是认识的人就好办了,总导演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则是跟安桐胜谈了几句,知道黎斯怀是他公司下的艺人后露出一副理解的神情,“是,昨晚那个热搜的确有些不好办。”
简单地寒暄几句后,安桐胜这才离开,今早有个会议,他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