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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小说网 > 失忆后成了死对头的王妃 > 第69章 重逢

第69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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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师晓元喜欢紧跟着师微微,师微微玩啥,师微微有样学样,跟着玩。

有一次,师微微与邻居孩儿玩耍,不慎撞入芒草堆里。

芒草锋利,被割过几次的师微微已心里有数,手臂又被割伤,倒也不以为意,随手把血抹去,歪七扭八地爬了出来。

师晓元也跟着冲进去,从没体验过芒草的锐利,被狠狠割了几处,受了伤的她,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血,放声大哭。

哭声嚎啕,惊动众人,小小的身躯竟能挤出震耳欲聋的哭泣,众人还以为师晓元是摔断了腿。

师夫人冲了出来,连忙将师晓元全身摸了个遍,确认是否哪边的骨头断了。

"阿元是怎么啦?"

"阿娘,我被割伤了,痛!"

师凌夫妇也前来关心:"唉呀,怎么摔得如此狼狈?!"

师夫人确认师晓元无大恙,心理松了口气,又看着两人衣物上扎了几只断草,头发乱澎澎的,大骂:"师微微,你又害你妹妹受伤了?"

师微微觉得莫名其妙,低声为自己辩驳:"是妹妹自己要跟着我的。"

"当姊姊的,理当照顾底下的弟妹,你明知芒草割人,怎么让她跟着你?"

师微微不服:"她就是要跟着我,赶也赶不走,我能怎么办?"

"还顶嘴!"

"长辈训话,有你晚辈说话的份?"

不过是反驳一两句,便被冠上顶嘴的罪名,小小的师微微无力反抗,干脆闭上嘴。

指责的,难听的话,却从不会因为师微微沉默而消停,有时这些人似乎还骂上瘾了,蹬鼻子上脸,口沫都要喷到师微微的脸上去了!

"做姊姊要有姊姊的榜样!"

"就是,做姊姊的,言语不敬,有错推诿,没一个姊姊的样子,罚你今天晚上不能吃饭!"

"都几岁了还不长进,难怪你阿娘不要你了。都说没娘的孩子没教养,果然在你身上应验这句话!"

师微微默默无声,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鲜血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大概是被长辈责骂时一时紧张,手指头抠破了伤口。

小嘴动了动,她想要告诉他们,其实她也受了伤。

还想撒个谎,阿娘没有不要她,阿娘一定是遇上难题,才会突然离开。

这是个谎言,因为师微微很清楚,阿娘确实不要她了。

师衍却在这时返家。

师衍瞪着师微微,很无奈,很鄙夷,好像她是一个多么让他没面子的女儿。

师衍对着师晓元的伤口呼气,心疼地道:"姊姊没照顾好阿元,害阿元受伤,真是可怜。"

师衍全然不在乎师微微,连个关爱的眼神都没有给师微微一个。

师微微听着这话,看着这样偏心的生父,心里有一块麻木了。

师晓元有爹有娘,姊姊还被责令要好好照顾她。

可师微微有谁在身边?

她难道不痛吗?只是因为她喊不出痛,只因为她哭不出来,所以她就应该要忍着扛着?

于是师微微死心了,终究选择彻底沉默。

没什么好辩解,会相信她的人,她根本无需开口辩解,也无须放声大哭才能被看到伤痛。

而不相信她的人,说再多他们也不会听。

大海船的船主也如姜就是东姨娘,几乎是在牧荆见到她的那一眼,便心中肯定了。

两人十年未见,情绪很是激动,要说的话很多很多,可天候并不等人。

海上风浪即将横扫东面的海洋,也如姜必须当机立断,决定大海船的去向。

于是也如姜让牧荆先待在船舱里,待她安排好,再与牧荆好好叙旧。可牧荆等了东姨娘十年,她舍不得再与东姨娘分开。

牧荆坐在船尾,撑着肘,偷偷看着阿娘,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阿娘。

老天似乎赏给牧荆一个新的阿娘。时隔十年,东姨娘变得很不一样。

不过,师微微也不是从前的师微微了。

记忆中的东姨娘温柔不多话,就是个长年待在闺阁中的秀气女子模样,和外头世家郎君娶来的妾,娟秀的装扮并无二致,从头至脚金银装饰之物缺一不可,否则便会被指责上不了台面。

此刻的阿娘却很睿智飒爽,俐落干练,一袭轻便的麻衣,仅腰身一玉带,以及耳垂上的珍珠耳璫。

珍珠耳璫清简大方,珠子又大又圆又亮,光线折射时映照出七彩光泽,一见便知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珠贝。

此外,阿娘一定有什么独到的美容秘方。纵然她肌肤因日晒而呈现蜜色,可却养得滋润光华,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年过三十五的女子。

离开龙岩浦之后,也如姜的大海船并没朝着东海前进。相反地,海船沿着海岸,一路往北,没有要扑向那片汪洋大海的意思。

云际间忽现金光,黄昏的落日有若镕金余烬,慢慢地烧,慢慢地烧。

不过,灿烂很快便又被阴云给遮蔽。

大海船则是一尾巨鲲,迎浪而行。

船行约莫十里,慢慢地停了下来。

大海船停泊在一处很不显眼的小港口,说是不起眼,是此处村庄被废弃,四处是生锈的船锚,大大小小毁损的船只东倒西歪,凌乱不整。

才刚自龙岩浦运上船四五千箱箱笼,不过在大海船航行一个时辰后,竟似是又要运送下岸。

而且是运至一处荒凉偏僻的小村落。

牧荆自然不能理解,纳闷这些货物不是要送往他国或是回东海岛国的吗?

也如姜至港口调度指挥船上两三百名大汉,他们将数千箱箱笼一一扛下船。动作很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彷佛怕惊扰了谁似地。

纵然货物又下了船是挺古怪的,但牧荆只一心赞叹,阿娘真是厉害!

不高不矮,身形窈窕坚韧,明明是个女子,却在高壮粗莽的男人面前站得直挺,脑子动得比任何人还快,几乎是在念头闪过的瞬间,便能化成一条条,有条不紊的命令。

这绝不是一朝一夕磨练出来的功夫,恐怕是经年累月,历经多少挫折与轻蔑才练就出来的能耐吧!

这样的阿娘,若有个稚儿在身边,肯定会将她视作累赘。

阿娘是因为这样才抛下她的吗?

这十年来,除去在星宿堂失去记忆的那三年,牧荆几乎每一日都在问老天爷,阿娘为何抛弃她。

太想知道为什么了,想到满心旁徨。

可此刻与她重逢,牧荆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害怕答案又伤了一次牧荆的心,怕也如姜其实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更怕阿娘是真的姜牧荆视作累赘。

很想问出的疑问,却又不敢问,于是牧荆便有些忐忑不安。

让答案永沉大海,会不会更好?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下完全数箱笼后,大海船离了岸,往东边驶去。

也如姜拉起牧荆的手,那手很柔软,很温暖。

彷佛回到儿时,阿娘总会耐心等着牧荆小腿慢走,牵着她的小手,很有耐心地小步走。

牧荆便觉得其实这双手,十年来都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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