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厨房还有很多,够她吃的。”江赦替韩泽文剥壳,喂进嘴里,剥好新的一颗,杵坐着等他吃完,再去尝他嘴里的滋味。
如此巡返往复,韩泽文乐了:“你小子拿我当榨汁机呢?”
他把烟按灭在并不抽烟的江赦专门给他准备的烟灰缸里,道:“不吃了。”
江赦有点失望地收回手。
“再吃就上火了。”韩泽文轻笑道,小竹筐里已经见底,两人磨磨蹭蹭地吃了一个多小时。
“好。”江赦把最后一颗荔枝塞进嘴里,这也是刚才到现在吃进他肚子里的第一颗。
“轮胎到了吗?”见江赦洗完手重新回到房间,韩泽文问道。
“…到了。”江赦顿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回答,事实上,文哥的配套轮胎不仅到了,早在前几天他就已经帮他换好,只是故意没说。
“再过一阵子,我要回岱山。”离开岱山前后也有快一个月了,律所还有很多积攒的业务,光靠线上处理和季司程帮忙远远不够。
再说,原定与莫家的订婚宴日期已过去一周,韩父的精心策划也已泡汤,再不回去乖乖受韩家长辈罚,就算有妈妈帮自己说话,到时也怕是难以轻易收场。
“这么快。”江赦闷闷不乐地脱了鞋躺到韩泽文身边。
“不许穿外裤上床。”韩泽文皱着眉,看向江赦身上穿的牛仔裤。
“这是我的床。”青年罕见地顶了嘴。
“那我回我自己房间?”韩泽文拧眉,作势要走。
青年按住他,起床闷不做声地从衣柜里拿了条睡觉的灰色运动裤换上,重新贴着韩泽文躺下抱着他,把头靠在韩泽文的臂弯里。
“像我这样的,岱山好不好找工作?”
“挺容易的。”青年的头发有点刺挠,韩泽文把床头的衬衫拽过来垫在自己的手臂上。
其实韩泽文撒了谎,岱山市是省会城市,但凡正经轻松点的工作,对学历要求都很高,江赦的初中学历在那边根本不够看,但是韩泽文怕江赦因为学历而敏感,所以选择闭口不言。
不过,找不到也没关系,不说韩家,就韩大少爷的个人资产,养两卡车的江赦也是绰绰有余。
“你要去岱山?小薇怎么办。”
“她快工作了,不会经常回家的。”韩泽文的腰很细,江赦一只手臂就能揽过来,但他总觉得不够,好像对方随时都可以离他而去,他根本掌控不住。
每次文哥在耳边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小蒋,他用这种亲昵的姿态叫过多少人的名字?即使是两人最亲近的那种时候,江赦也总觉得文哥离他很遥远,像季节迁徙的鸟,只是很短暂地在树兜村临时停留了一会儿而已,迟早会离开。
只是,他并不想抓住这只自由的鸟,他想追随鸟到它的巢穴里去。
“文哥,你想我去岱山吗?”江赦用力地将耳朵贴在对方心脏的地方,感受他胸腔的震动。
韩泽文没来得及回答他,院中传来江薇开院门的声音。
江赦握住急于逃离的韩泽文的手,很冷静地说:“我想和小薇说一下我们的事。”
“啊?”
韩泽文穿衣服的动作倏地顿住,不解道:“现在?”
他的视线在两人布满各种乱七八糟痕迹的光裸上身之间穿梭,江赦的后颈手臂甚至还留着几道抓痕。
不知道他俩的关系还好,知道了江薇肯定能猜出来那是什么痕迹。
不能先禁欲两天再说吗?
江赦却会错了意,以为文哥并不愿意跟其他人公开他们的关系,手顿时耷拉下去。
“哇塞,你俩去哪里偷摘的荔枝,怎么才摘了四颗!”
脚步声已经到大厅了,韩泽文没空去管江赦的反应,整理了几下衣服,像个拔囗无情的渣男一样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