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面都在传我们是专除异化、替天行道的道侣吗,我不去也不太合适。”
浅月点了点头,送她送到风华酒楼大门外。
风华酒楼坐落的那一条街还是和以往一样红火热闹,边歇语再怎么看,都觉得没有那天过节那么热闹了。
“好啦,浅月姐,就送到这里吧,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浅月看着站在阶下一只手提着食盒朝着她摆手告别的样子,不知怎的品出了一点离别的味道。
“好的,你记得路上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在见到边歇语时,她第一次确实冒出了危机与敌意: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溱洧那么轻易就相信了这个人?这个人以后会替代掉她在溱洧身边的位置吗……没有任何事发生。
但她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春雪并没有严冬时那么冰冷,落下时就变成了雨,所幸关着贺言远的地方并不算太远。
边歇语用灵力给自己画了一个避雨咒,她还蛮喜欢自己身上这件溱洧给她挑的软银轻罗百合裙,希望不要被雪沾湿。
“喂,那边的犯人!牢里不让带书,你是怎么带进来的?!”
贺言远乖乖地将手里的书上交给了狱卒,然后看着窗外纷飞的细小的雪发呆。
“好无聊啊。”
“现在还无聊吗?”
贺言远一抬头,看到手里拿着刚刚被狱卒没收的书、正在和他说话的边歇语。
明明只是很常见的一身青色,却在阴暗潮湿的监牢里看起来那么亮眼,他故意蜷缩在角落,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阴暗的角落里看起来十分地幽怨。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呢。”
边歇语用手拍着肩上薄薄一层落雪,皱着眉:“我这不是看到外面下雪,立刻就来给你送衣裳与吃食了么?”
真是令人发愁,贺言远的玉佩不在他的身上,那她该怎么和贺言远偷偷传递消息呢?
狱卒一直在转角处巡逻着,观察着探监与被探监的人的情况,总不能光明正大地对着贺言远说“我要带你越狱吧”?
贺言远似乎是发现了她的犹豫,为了不让狱卒怀疑,开始和边歇语吐槽监牢里的环境有多差。
“你的玉佩亮了。”
在贺言远的提醒下,边歇语低下头看是谁发来了传信……原来是贺言远自己。
【你可以用玉佩直接传信给我,我收得到。】
边歇语还在犹豫,说实话,她的目的是打乱背后设局的人的局,并不一定要劫狱将贺言远劫出来才能打破现在的现状。
【所有线索都断了,我不相信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溱洧为什么会失踪……但是我真的想相信你。】
边歇语打开食盒,一边与玉佩传信,一边把食盒里她先前向朱嫂要的吃食一点一点地摆进贺言远那间不大的牢房里的桌子上。
贺言远的笑意故作轻松的淡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很难令人相信,不然就不会陷入到这种境地。
【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边歇语用眼睛审视着贺言远,好吧,看起来并不像在骗人……不过,就算是他真的骗了她又怎样,只要照常给佣金就可以了。
【我带你越狱。】
那么,只要让贺言远这个变数出现在这个局里,布局人为了稳定局势,势必会使出手段,露出些许蛛丝马迹。
“你看看我从你衣柜里找出来的衣服还合身吗?挑一件比较合适的换上吧……还有点心,也给我分一块,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但我提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贺言远把那块边歇语之前没吃过的红色的贵妃饼的盘子递了出去。
“果然很好吃”,边歇语从剑鞘里抽出了那把剑,“如果你做好了准备,我们就要开始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