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上海尤其的冷,相较于北方的干冷,南方的冷是被无限放大的,风如尖锐的的冰刃,毫无阻碍地穿透衣物,人们每一寸皮肤都想被细针深深扎刺,寒意直钻骨髓。
“对不起。”
陈雪记不得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家的,她不敢面对许川失望的眼神,先一步逃走,打了计程车回到了两人的家。
在凌晨许川回家的时候,明显察觉到屋内寒气透骨,冷清了许多。
陈雪搬走了,连夜搬走的,犹如急着南飞的大雁一样,在两小时内清空了所有东西搬出了他们曾一起规划过的家。
陈雪拒绝了许川的求婚。
他们在一起七年了,理应来说该拥有一个童话般的结局,和多数学生时代走来的情侣一样进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光。可是陈雪拒绝了,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话,独留许川一人站在桥上。
许川站在桥上愣了许久,周围每一丝空气都像是凝固的冰渣,吸入鼻腔后,冻的生疼。
陈雪说过,她想象中的求婚是只有两个人的、是在冬天、在鲜花和喜欢的玩偶簇拥下进行的。许川听进去了,只是她似乎不愿意。
夜晚,许川独自坐在沙发上,还残留着一缕洗发水的清香,是她在用的。
许川似乎还没有从错愕中脱离出来,灵魂被抽走一样,仅剩一具躯壳空洞地坐在沙发上。周围的空气被无措填满,压抑得让人窒息。
而亮起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是朋友发来的祝福。一闪一闪的光让许川忽略不了壁纸上笑的甜甜的她。
“分手吧”,
这是陈雪在那天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
这一个月许川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即使这个月的日子多数是阳光照射着,却始终照不亮许川心底的阴霾。只是每次都会走到她的楼下,编辑了许多次的信息却始终也发不出去。
许川直直抬起头,注视着陈雪卧室的阳台,似乎是在寻找证据一样。
“陈雪只是心情不好,过段日子就会搭理自己了,现在只需要给她时间”
许川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事实并不如他愿,这一个月陈雪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不回消息不回电话,只是每到楼下,她卧室的灯会偶尔亮着。
许川没有勇气,他尝试过敲门,换来的是被关在门外一夜,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蹲在门外。
“小伙子?你跟这家什么关系”,一个阿姨有些关切地问着。
“我是她男朋友。”许川冷的有些哆嗦,即使穿的够厚,指尖也被冻的通红。阿姨说这户的女生已经一直都没有回来,只是有个人会定期来拿些东西。
“请问是男生还是女生”,许川有些颤抖地开口问着。
“嗷,我记得是个年轻的小女生”。
许川留下一句谢谢就回了家。可是许川的生活并没有继续,他一直沉溺在每晚的失眠中,许川只会望着天花板,思绪流回过去,全是陈雪的身影。
跨年这晚也不意外,许川本想在家里继续闷着,却被几个朋友强行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