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的冬季同样寒冷刺骨,陈雪刚到瑞典时,瑞典已经进入了冬季。
一眼望去,广袤无际的平地被皑皑白雪覆盖地十分严实,像是铺上了没有瞄边的的纯净绒毯,静谧且安详,
云杉的针叶凝着剔透的冰晶,在微弱的日光下闪烁的细碎光芒。
其中一个夜晚,陈雪醒来时窗外已经亮起了彩灯,匆忙打开手机看见的是许川发来的一条又一条未接来电和信息。
医院走廊上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似重重地踏在寂静的鼓面上。偶尔几扇门半掩着,能瞥见里面空荡荡的病床,白色的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和屋外的雪地相似。
听到医生的话时,陈雪大脑一片空白,身边的人声转变为了低沉的嗡鸣声,她目光呆滞地落在手中的确诊报告,报告的边角被她揪紧,出现了褶皱。
“胃癌晚期。”
简单的四个字却犹如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剩下的半个月,陈雪积极治疗着却不愿意住院,每天都会回到借住的地方给许川回电话。
回国的前一晚,窗外的雪铺的更厚了。
陈雪坐在沙发上,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在机场两人再次相见时,许川显得格外兴奋,即使是陈雪没有回抱他也只是认为她出差太累了。
后面的一周,两个人依旧腻在一起,直到求婚那天。
同学聚会过去了一个星期,许川尝试着像往常一样生活,可有关陈雪的记忆不断侵袭,最后鬼使神差来到了陈雪到楼下。
“只是......路过”,许川仰头望向陈雪家的窗户,嘴里轻声呢喃着。
陈雪看见了许川的身影,在许川抬头瞬间蹲下躲在窗下。
她只顾捂着脸轻轻啜泣,祈祷着许川赶快离开。
绒毛地毯上,手机散发的微光和黯淡的房间格格不入。
“我们可以再见一面吗?”
陈雪看着许川发来的消息,依旧选择关机,像之前许多天一样,麻痹自己。
她还是吃下了安眠药,在满是泪痕的枕上睡去。
这两个月她都是这样,
相反,楼下的许川徘徊了许久,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迟迟得不到回复。抬头望去是漆黑的窗户,失落感在许川心里蔓延开。
“为什么要这样…我错什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川转身离开,尾巴低垂着。
宛如失去宠爱的小狗祈求不到主人的爱一样失落。
没过多久,高中班级群的一个女生提议趁春假去新疆旅游。
“那就一起买机票啦?”
“只有12个人吗?”
像大多数人一样,很多同学选择回家过年转而拒绝了这次聚会。
“那再加我一个吧。”这是自聚会后陈雪发的第一条消息。
许川看着群里的消息,唯独陈雪的那条被他注视了很久。
“加我一个”,反应过来后,许川立即发了这条。
他对陈雪才没兴趣,只是没去过新疆而已。
只是想去玩一下而已。
到了起飞那天,陈雪提着两箱行李朝两位熟悉的同学走去。
陈雪没有勇气面对,选择逃避索性试图忘记许川的存在,许川脚步不自觉向陈雪靠近,就快靠到一起时,曾欣走过来挽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许川皱眉,毕竟曾欣不是他们的同班同学。
“我看人比较少,就把曾欣叫上了,”一个男生一脸懂得都懂的样子给了许川一个眼神。
不过可怜的是许川没空搭理,只是盯着陈雪的手腕处。
“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吗,还参加这种活动。”许川低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