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四十七年,大晋万户侯谢媛请旨大力进攻周国。
休养生息十余年,国库虽仍不甚富裕,但也算得上尚可。
皇帝欣然应允。
朝中仍有守旧与主和一派不赞成谢媛,认为此乃穷兵黩武之举。
“诸君未曾经历过十年前青州一役,未曾见过尸山血海,本侯不怪尔等。但,此乃血海深仇,十年磨一剑,本侯等的就是如今,望诸位也不要插手阻拦本侯。否则——”
谢媛是当朝唯二被允许可以带刀入殿的臣子,她缓步走向一名文臣,腰间剑出鞘,寒芒一闪落在那名老臣的眼皮之上。
“否则,本侯不介意再来一次武比。这一次,就不要诸位同僚的子弟了。有谁反对的,打赢了我,都好说。”
她一动,随她上朝的鹰眼司指挥使也上前一步,站在另一边,也跟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你、你们……”
大抵上了年纪,老臣有些不经吓,哆嗦着后退几步,就有些腿软地朝后倒去,却仍秉持着所谓的文人风骨,指着谢媛与王庭之的鼻子,大骂不止。
“你们狼狈为奸,把持朝政,惑乱朝纲,罪无可恕!”
“嘁!”
平阳公主哂笑一声,捂了捂嘴,朝皇帝一拜:“父皇,太傅定是老眼昏花了,居然觉得你会被谢侯架空。”
十年前勤王救驾,平阳公主也功不可没,加之怀王谋反篡位一事,皇帝力排众议,特许她与其他成年皇子一起上朝议事。
和其他皇子王爷不一样,平阳公主向来不藏事,一张嘴将大半个朝臣都骂了个遍。
她不出声还好,一开口太傅心中淤堵的那口气更甚了,险些气得闭了气。
谢媛手快,在他背上拍了两下,摇头叹气:“看起来不只是老眼昏花了,皇上还是快快请御医吧。不然,本侯担心,不消几日,本侯和公主又得平白担上气死朝中重臣的骂名。”
“你、你……”
太傅“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再回头看看身后的门生同僚,个个鹌鹑似的不出声,顿时气得浑身直哆嗦,痛呼“奸臣当道”。
到底是两朝元老,皇帝摆了摆手,让御林军抬出去请太医。
“此事就此定下,不用再议。王仪,你来拟旨,昭告天下。”
这一仗,必须打!且要让天下人知道,让他们看着,大晋如何战胜周国。
大晋的战书递到周国帝王手中时,谢媛已经领兵直取雍门关,拿下河阳、关西二省。
速度之快,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连连兵败,毫无还手之力。
虎贲军五月出兵,八月就收到了周国的降书。
大晋举国欢庆,北境南靖百姓喜极而泣奔走相告。
十年,他们终于能一雪前耻,祭慰青州城下数万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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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青州城内人来人往,街道上挂满了灯笼,两边酒楼商铺林立,欢声笑语夹着商贩们的吆喝声,随着一盏盏河灯,流入赤水河。
一灯明,千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