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夏不愧是跟过燕靖昭的,她从来不知道,这小妮子还有这样高超的哄骗本事。
若不是自己发现的及时,恐怕真让她糊弄了过去。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也真是能瞒着我!”
向昼雪又气又急,想要发落吧,自己也明白,若没有燕靖昭的命令,谁又敢真的什么都不跟她说?
抵达书房附近的时候,仆役们皆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最上面,是兰溪在训人。
远远看见向昼雪过来,兰溪也惊了一下,眼神询问菱夏,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王爷不是下了死命令,不要惊扰王妃吗?
“你吓唬她做什么?”
向昼雪看着这一屋子瞒着他的奴才,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带着对兰溪也没好气。
兰溪有苦说不出:“王妃还是先回去吧,西北来信,王爷在处理公务。”
“你也别想着哄骗我!”
向昼雪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处理公务用得着这么多人‘陪’着?再说了,书房什么时候对我有禁制了?”
语毕,就要往书房里闯。
兰溪眼皮一跳,当即拦住了她的去路。
向昼雪简直要被气笑了:“兰溪,今日我必须进去,若你此时放我,王爷的处罚我一并帮你拦下,若是你不放,日后清算起来,也别怪我不顾情分了。”
兰溪神色隐隐有些松动,依旧犹豫挣扎的厉害。
向昼雪没了耐心,对着身后的菱夏道:“菱夏,带人把人踹开。”
身后的奴仆得了命令,上前作势要卸门。
兰溪眼皮一跳,连忙喊停。
“王妃娘娘!”
其他人的动作停了,一并望向向昼雪,等待最新的指示。
而向昼雪并未顾及兰溪,直接反问:“怎么?如今我也使唤不动你们了?卸啊!等我上手呢?”
眼见着向昼雪是动了真气,此时连兰溪也不敢使什么缓兵之计了,连忙上前指挥侍卫。
“把门打开。”
侍卫相互对视一眼,也很犹豫。
兰溪再次重复,语气也愈发凌厉起来:“把门打开!出事我一并负责。”
侍卫这才手忙脚乱地把门给向昼雪打开。
满屋药香扑鼻而来,向昼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情。
“本宫今日承了长史的情,答应你的,就不会食言。”
说罢,自己独身进去,连带着自己的侍女一并关在门外。
北地王府的书房同京中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多了一扇观景的窗户,采光相对于京城,要好上不少。
向昼雪抬步进去,除了伺候的仆役,剩下的就只有被请来的大夫。
不等大夫先发话,向昼雪直接低声询问:“王爷如何了?”
没想到还会有人进来,大夫怔楞一瞬,在看到身侧仆役恭敬的神情后,一下子明白过来似的:“回王妃娘娘的话,王爷除了身上的皮外伤外,并无大碍,方才喝了药昏睡过去,还请王妃娘娘放心。”
向昼雪望着床上面容有些憔悴的燕靖昭,一时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捏紧一般,疼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信手接过仆役手中锦帕,挥推无关人等,又仔细替燕靖昭拭了汗珠,一并将衣衫被角都掖好,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俨然是做过许多次了。
见他安稳睡了过去,向昼雪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大夫仔细问询:“王爷素有沉疴,此次莫不是突然病发,以至于来势汹汹,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大夫暗自吃了一惊,知道王爷身体状况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对于此事大家都缄口不言,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向昼雪见他的神情,便知晓是在判断自己的目的,遂开口:“他的身子我一直在调理,所以你才看到脉象沉稳有力,不然你以为以他祸害自己身体的速度,能撑几时?”
大夫闻言,恍然大悟般:“原来是王妃娘娘的原因,怪不得老朽查了半天也没找到王爷变化的真正原因。”
向昼雪想起自己挑拣过的成山草药,以及每日哪怕为难自己也要一滴不落地喝完的苦涩药汁,笑而不语。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本宫的法子可还有用?不会有其他问题吧?”
毕竟对燕靖昭从前的经历不甚清楚,想要打探吧,一个个嘴比蚌壳还要严实,她只能从相处的细节来推断,用药也相当谨慎,生怕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王妃娘娘放心,王爷身体愈发康健,此法十分有用,”大夫十分佩服,“听闻时疫一事,也是王妃娘娘一手治理的,王妃娘娘大才啊。”
向昼雪摆了摆手,并不想谈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