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震惊,有些恍惚,更多的是悲凉。
当我还是局外人的时候,我笑沐袭人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如今已是局内人,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我昂起头看向段修之:我爹不会答应的,皇上也不会答应。
段修之意味深长的一笑:初见你那日,摄政王留在我府上,他问我是否愿意娶你,我说我愿意。有了摄政王的支持,父皇也只能成全。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语气:为什么?
段修之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忆:因为你不是那沐袭人,你更聪明,你知分寸。
我咬牙切齿:你不怕锋芒毕露?
段修之摇摇头:段彻主动求亲,而我是被动要娶你,自然比他更懂事些。父皇像样的皇子只有我们两个,他虽疼爱段彻的母妃,但向来更看重我一些,与其让段彻娶了你,父皇更希望是我与你成亲。
我冷笑一声:你真是考虑得明明白白,那我呢?你不爱我,却让我嫁给你。更加残忍的是,你明知道,我清楚你永远不会爱上我,你却依然要把我们绑在一处。我曾以为你至少对涂锦有心,不会负她,原来也是我高看你了。
段修之此时却显得有些疑惑:若是嫁给三皇子,你便是真嫁。嫁给我你却有余地。我可以许诺,如果你想,待时机成熟后,我还你个自由身,这不也该是你日日期盼的吗?
我低着头,是啊,这本该是我所期盼的,可我偏偏动了不该动的情。
段修之你可知道,让我喜欢上你,留我在你身边,甚至愿意给我名分,却让我明了你永远不会爱上我。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残忍。
可惜这些你都不知道。
这份看似最好的安排,却让我觉得我比沐袭人更可怜了一些。
疲惫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无力的摆摆手:那就谢谢二皇子成全。
段修之突然问了句:你叫什么。
我抬眼看他是一副认真的表情,这是我与段修之相识以来,他第一次表露出这般神情。
我心底泛起一阵悸动,走到案前挥笔写下三个字:华袭人。
说来也巧,姓氏不同而已。
段修之看了一眼:那以后叫你袭人便好。
他指尖点了点我的字:倒是写了手好字,不见清秀却是凌厉。
段修之向我鞠了一礼,转身走了。
我拿起案上的那张纸,顺手烧了。
妍儿糕点拿进来的很是时候,段修之前脚刚走,她才迟迟的拿进来。
我没好气道:拿个糕点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