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锦大概是对我这句实话误会了,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天选之女?你是说全天下你想得到的东西都该是你的事对吗?
我倒是想。
我觉得这个女人开启了胡搅蛮缠的模式,和我们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不一样,我有些应付不来。
我暗自琢磨让马夫给她敲晕的可行性。
直到车里传来一声清冷:涂锦,别闹了。
段修之修长的指头勾开车帘,走了出来。
对啊!要不咋说是男女主角呢,我怎么把车里这位给忘了。
涂锦也是一愣,一滴眼泪落下,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我道:你竟没告诉我修之在车里。
你也没问啊。
涂锦此时又是一副惹人怜的模样,只是今日仔细端详才发现,那张刻薄脸若搭上楚楚可怜这幅神情其实有些违和。
我有些累了,懒得理涂锦,只是撇了一眼段修,便掀开帘子回车。
车里看不见他两人神情,眼不见为净。
我现在只求段修之若真把持不住,也给我撑到今日之后把持不住,本小姐的面子不能在这当口丢。
涂锦委委屈屈的声音道:我后悔了,修之求你你回来好不好。
还真是直入主题,听的我有些烦躁。
我不自觉地探了探身子,想听的更仔细些。
只听涂锦带着哭腔道:修之,你在报复我太轻易离开你是吗?我们相识这几年你待我与其他女子很是不同,我是清楚的,只是你从未说过你心悦于我,所以我才恃宠而骄,想让你更在意我一些罢了。我错了,你不要和沐袭人在一起好不好,我再也不闹了。
我叹了一口气,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咬着唇与涂锦一样等着段修之的回答。
段修之带着有些飘渺的声线道:有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你姑娘家也要面子,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再多言。你我虽有情谊,但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爱我,我许是有些喜欢过你,但也从未爱过你。
我听得出神,却听闻涂锦一声质问:那你可有爱慕沐袭人?
话久落无声,我下意识的咬了下唇,甚至希望段修之就这样不要回答。
段修之清冷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他并不是回答涂锦,而是说与我听:袭儿让我此生以来终于有了娶妻的念头。
我努力的消化着这句话,也许旁人听起来是句情话,但是于我而言却刀刀入耳,他还真是时刻不忘提醒我,娶我只是形势所迫呢。
门帘被掀开,段修之气定神闲的走进来,马车也摇摇晃晃的继续动起来了,我不知道涂锦是个什么神情,我不关心。
段修之却很没眼力价的与我搭话:你这般神情却好像刚才嘴上吃亏的是你。
我撇了撇嘴道:我也没占几分便宜。
段修之问道:你很讨厌她?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见到自己的小情人话都变多了。
我正了正身子道:说不讨厌是假的,毕竟她也不喜欢我的。但是我更多的是怜悯她,分明一手好牌,贵在运气也都不错,偏要自己作妖。但是又不能太怪她,按照我们那个世界的说法这个大概叫做人格缺陷,把自己当万物中心,却被现实打脸,无奈之下只能找个顶厉害的人再想办法压制他,然后显得自己很有价值,从而寻得成就感,我觉得她这种人可怜又可悲。
段修之眼眸有些重,似乎是在思考我说的这几句话,我以为他会高深的与我探讨切磋几句,却见他突然笑了一下道:所以我在你眼里是个顶厉害的人?
我白眼一翻,靠着马车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