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春闻言,忽地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嘲弄:“行之,你还真以为师尊会将你放在心上?”
“他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会你我?何况你毫无修行天赋,在这凌霄宗门中看重你的也只有我一人了。”他边说边走近,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沈君珩身上打量。
沈君珩神色未变,只淡淡道:“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师兄告辞。”说罢,转身欲走。
林知春却一步跨前,拦住他去路,笑道:“好师弟,别急着走啊,哥哥有话与你说。行之,你如今不过是个外门杂役,受尽冷眼,若想逆天改命,扶摇直上,不如从了我。”
林知春舔了下唇角,酒气熏人,继续道:“哥哥容貌才学门第尚可,跟了我不亏。只要行之肯与我春宵一度,哥哥便举荐你入内门,传你心法,还能让你攀上林氏的人脉,如何?”
沈君珩闻言,静静看着他,半晌才道:“林师兄醉了,我并无此意。”他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疏离。
林知春见他这副模样便怒火攻心,抬高声音戏谑道:“装什么清高?王行之,你天生炉鼎体质,下贱坯子,若不想这秘密传遍修真界,便乖乖从了我。”
沈君珩眸光一冷,手指攥紧:“我指上的伤,是你刺破取血的?”语气虽轻,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锐利。
林知春一怔,随即大笑:“是又如何?哥哥我眼光毒辣,早瞧出你这身子不凡,果然是个极品炉鼎。如何,怕了?”
沈君珩摇摇头,只道:“我会将此事告知师尊。”
林知春却冷笑一声,骤然出手,一掌拍向他肩头,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君珩身形一侧,避开掌风,反手一指点出,一道剑光自他指尖迸发,直斩林知春衣袖。
“铮——”
剑光如虹,林知春猝不及防,袖口被削去半截,露出大半手臂。
他惊愕道:“你怎会剑术?莫非偷学宗门功法?”
沈君珩收手,淡淡道:“不过是听了几句师兄们的闲谈,随手一试罢了。”
林知春脸色一沉,他已是金丹期的修为,怎肯被一个外门弟子羞辱?冷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今日哥哥便让你知道厉害!”说罢,长剑出鞘,直刺沈君珩胸口。
沈君珩不慌不忙,抬手召出本命剑“敛光”,剑身莹白如玉,他横剑一挡,剑气相撞,发出一声清鸣。
两人交手数招,林知春剑招狠辣,招招夺命,沈君珩却只守不攻,凭着一股天生的剑意,竟不落下风。
林知春越打越怒,喝道:“岂有此理,你这废物,竟敢挡我?”一剑挥出,剑气化作风暴,直扫沈君珩全身。
沈君珩手腕翻转,身随心动,欲执剑横挡,忽觉头晕目眩,心口剧痛,身子一软,竟来不及招架。
“轰——”罡风扫过,他整个人被掀飞出去,直坠后山悬崖。
坠落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崖上,林知春呆立当场,喃喃道:“我未曾想杀你,是你自己脚滑……”他声音颤抖,似在说服自己,随即转身仓皇逃去。
崖下,风声呼啸,衣袂翻飞,沈君珩如同一片落叶,坠入无尽黑暗。
一轮玉璧自他胸间发出白芒,坠入渊中,发出清脆的“叮”声,仿佛玉碎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