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双心下一凛,本能地感受到危险,但没有反抗逃跑。崔明义借力站起身,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边说话边往外掉花瓣:“怎么不躲?”
“学长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躲?”寒双一头雾水,越发搞不懂崔明义的想法。
难不成这又是在考验他什么吗?反正不管崔明义要干嘛,他都不能露怯退缩,不然会显得很没出息。
崔明义自嘲地笑笑,就着这个姿势把寒双推倒在沙发上:“太相信别人可不是好事。”
寒双被他吐出来的花糊了一脸,甩了甩头把它们弄掉:“学长又不是‘别人’。”
崔明义把头偏向一边,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对我……算了。你嫌不嫌我脏?”
“……啊?”崔明义真是病糊涂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寒双思考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的alpha在说什么:崔明义在不断地往外吐花,有不少的花瓣上还沾着血,嗯……看着的确有些许埋汰。
但抛开崔明义是他上司、他不能说上司不好这一点不谈,光是看崔明义这张脸,寒双就觉得此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平日里那样威严冷俊的一个人,现在却是一副病若西子的模样,自然格外惹人怜惜。眼波流转像微风拂起波澜的两池清潭,摄人心魄。
寒双稍稍错开视线,否认道:“不脏,相反,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说完后,寒双就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他不自在地别过脸假咳两声,余光偷瞥崔明义的反应。崔明义像是被他所说的话惊到了,眼瞳微微扩大,愣在原处。
啊啊啊,他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都怪崔明义,有病不去看,害得他似乎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
崔明义回过神来,眼眸一暗,欺身压上寒双,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揉着下唇:“这可是你说的。你不是要我去看病吗?呵,我的药,就在这里。”
寒双脑子还没转过弯来领悟崔明义的意思,嘴唇就先触碰到了崔明义的唇瓣。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却只看见崔明义的鼻梁和浓密的眼睫。紧接着,他品尝到了崔明义口腔里的血腥味和植物特有的涩味。
这个吻只持续了几秒钟,崔明义就放开了他。他和崔明义无声地对视着,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寒双读出了名为期待渴盼的情绪,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确实是他的药,崔明义当真不再咳嗽了,也不再往外吐小蓝花。就连憔悴的病容都一扫而空,容光焕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双用手背擦了擦嘴,擦掉黏在嘴皮上的花瓣,坐起来问道。
崔明义仍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寒双浑身不自在:“你没什么感觉吗?”
“我、我该有什么感觉,”寒双感觉脸连着脖子和耳朵都在发烫,不好意思继续和崔明义对视,“你亲我,不会又是在考验我能不能应对美人计吧?好吧,我承认,我经不起美色诱……”
崔明义不轻不重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打开手机搜索界面,把“花吐症”的学术解释给寒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