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嘴胡言芳枝听了直恶心,见他纠缠着不放,当即喊出了声来:“来人,快来人呐!救命!”
见女娘这番动静,袁宝不禁的叹息道:“哎妹妹,你还是省省力吧,这儿哪会来人,你别把那鹂鸟似的脆嗓儿给叫坏了,哥哥我可是会心疼的。”
芳枝急得实在没了法子,索性想着扯烂衣裳也不想留在这儿跟一个泼皮无赖周旋。
正当她蓄力去扯之际,一道挺拔的身躯突然挡在了身前。
见到来人,芳枝诧异道:“阿廷哥哥?”
被一个不知从哪儿蹿出的白面郎君打搅好事,袁宝面上尽显不悦,又听女娘口中叫到一声哥哥,尖锐的目光随即在二人身上左右打量起来。
“我知芳枝妹妹像只翩翩彩蝶一般惯会招惹儿郎的目光,不过这又是你哪个情哥哥?我说怎么一见宝哥哥我就马不停蹄地想着走,原来是着急去见其他哥哥啊——”
“我呸!满嘴脏话,你那心脏见谁都以为跟你一样脏!”芳枝躲在男人身后露出一颗脑袋骂道。
“我竟不知妹妹那张巧嘴这般会说道。”袁宝回完话,又睨起眼前的男人来。
七里村姚家幺女姚芳枝,那等相貌身段谁家儿郎见了不动心,都是得争着抢着上门去相看,村中连及周边村庄倾慕她的儿郎他也不是不认得,可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儿,印象中也不曾有过站在他面前的这号人。
随即,袁宝目光幽幽地问道:“喂,你谁啊?”
“邵明廷。”
袁宝哪里知道邵明廷又是哪个,心中已经十分不爽快,见这人还不识趣地堵在身前,于是戳着他心口催促道:“邵明廷?我管你是谁,实相的就给小爷我闪一边儿去,别挡着我跟芳枝妹妹叙旧了。”
芳枝一见那肥手指人的动作,立马跟护犊子似的挥开了那手,又挡在男人身前怒骂道:“袁宝你个不要脸的无赖,心眼肮脏的臭流氓,谁要跟你叙旧了!”
“呵,还问他是谁?行啊,我来告诉你他是谁。”
“他是我夫君!”
女娘声气不小,叉着小腰气势汹汹地怼了过去。
这一阵势不禁将袁宝唬得一滞,随后又眼珠一转,些许肥腻的脸庞不觉间显露出一抹狠戾之色。
他道:“夫君?嚯,原来就是你把我心尖尖上的芳枝妹妹悄悄娶走了啊,你小子的胆子挺肥啊,小爷看上的人你都敢抢!”
话落,邵明廷对上男人的目光,一脸正色地回道:“抱歉,我与我家娘子自小便由长辈做主定下了亲事,至于你口中的抢人一言,应是查无此事,也兴许,是你自作多情了。”
“噗哈哈哈!”女娘听了乐得大笑起来。
“你…你巧舌如簧!胡言乱语!”袁宝面色涨得通红,握紧双拳也压不住抽搐的嘴角。
像是心有不甘,他问道:“芳枝妹妹,这小白脸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袁宝虽无潘安之貌,可好在家境殷实富足,我瞧他这身粗布衣裳和妹妹穿的这身旧衣,妹妹如此的玉人儿,自是该锦衣首饰一一奉上的。”
“他连件新衣都供不起你穿,我也没瞧见你戴个首饰在身上,嫁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小白脸,芳枝妹妹,你实在糊涂啊!”
男人似满腔义愤,连连大口喘气,不等他歇口气,便听女娘回以一声谑笑。
“我糊涂?”芳枝似想添把火,软着身子贴靠在了身后男人的胸膛上,“我家夫君怎就是一穷二白的人?他学识深似海,貌比天上仙,更没缺过我一口饭食叫我饿了肚,与他成婚我只觉千好万好,全都好着呢!”
说着,芳枝转了身,一手环住男人的腰际,一手缓缓覆上了男人的胸膛,不由地娇呼一声:“哎呀,我家夫君这体格瞧着极好!不对不对,用手摸着也是甚好!哎哟,这结实的臂膀,这厚实的胸膛,我天天都能见着,心情不知有多舒爽——”
女娘对着一身形稍胖的人使上了攻心之数,虽是有些损人,但效果却是极好。
话一出,袁宝岂能听不出她那话中之意,一下被气得脸色铁青,咬紧牙关狠狠瞪了二人一眼,随即猛地摔袖逃走了。
芳枝背着身听见了些许动静,却不知那人已经离开,手心头回覆在男人胸膛处,她当真有些稀奇,一时兴起便玩了起来。
女娘贴靠在身前,邵明廷只觉好似有阵阵热意袭来,只一时不察,那只软绵无骨的小手便在他胸前肆意捉弄起来,当指尖悄然触及衣下那颗茱萸时,他眉心一跳,连忙将女娘推开了身。
“小枝,不准胡闹了,那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