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后纪凝被陈阿欣连推带拽的去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硬是监视着纪凝吃的想吐了才放过她。
吃完饭后的天色已经黑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
“好啦好啦,今天就放过你了,明天还得交卷呢,你早点回去写卷子吧。”……陈阿欣坐在驾驶位上心满意足的挥了挥手。
纪凝松了口气,眼看着陈阿欣的车开到了小区门口,她这才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路上小心啊。”
陈阿欣再次挥手:“我这车技杠杠滴,去吧去吧。记得吃药啊。”
纪凝应了下来,随后下了车,对着远去的车屁股挥手告别。
眼看着车子拐了个弯不见了踪影,这才转身朝着小区内走去。
纪凝出生在C市某个村子里,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她自打出生起父母就双亡了,家里也只有一个年过半百身体却还是很硬朗的奶奶在抚养她。
纪凝的奶奶被村子里的人称为巫医婆婆,平常家里要做法事亦或是治病都会找她。
对此,纪凝经常不理解,她觉得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为什么老是搞那套神神叨叨的东西呢?
不过她不理解归不理解,但从未抱怨过自己的奶奶,因为她知道这是为了自己能有口饭吃。
一直到纪凝高中时,无意结识了陈阿欣。陈阿欣经常帮衬着自己,还帮自己找兼职,这才减轻了奶奶的负担。
现在考上了A市重点大学,偶尔放长假会回去看望奶奶。
而现在纪凝所住的屋子也是陈阿欣帮着租的,原本陈阿欣是想叫纪凝住她另一套公寓里的,但被纪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从结识到现在她都不想过多的麻烦自己的好朋友。
陈阿欣拗不过,退而求其次的帮她租了个不是很高档也不是很破旧的小区,还瞒着纪凝帮她付了一年的租金。
后来纪凝知道了这事,陈阿欣本以为纪凝会生气,可她并没有,而是泪汪汪的一脸愧疚的说自己边学边打工赚钱慢慢还给陈阿欣,陈阿欣知道如果自己拒绝了,纪凝心里会不好受,也就顺应了她。
要说除了奶奶谁最重要,那就是陈阿欣了,亲情友情都很重要。
纪凝走在路上,莫名的想起了以前,夜晚的风带着闷热吹拂在脸上,带回了她的思绪,她嘴角微微勾起,想着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她很幸福。
九点多的小区路上没有多少人,除了下班的社畜就是出来遛弯溜宠物的居民。
纪凝在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事情发生的突然,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感觉自己右边肩膀一痛,随之一个趔趄,然后自己的屁股就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摸着肩膀痛处,反应过来时,回头看去,发现撞自己的那个黑衣男人已经拐了个弯不见了踪影,只来得及看见那人穿着一身黑。
“额…搞什么啊……撞了人也不道歉,真是…”纪凝站起身拍了拍黑色短裤上沾的灰,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屁股,忽的眼角瞥见自己一步外的距离里,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顾不得疼痛,她走过去蹲下身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她拿在手里端详着,那是一个银制的戒指,宽大概有四毫米,形状跟平常看到的戒指差不多,只不过戒指内部有一些类似于符文的凹槽,戒指顶端镶嵌着黑色的菱形宝石,并不是很凸起,摸上去只有浅浅的弧度,左右两边一直延伸了半个圈。
看不出宝石是什么材质,纪凝拿在手心里感觉凉凉的,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般。
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这里有这个戒指吗?纪凝记不清了,那大概就是刚刚那个男人掉的吧。
这样想着,纪凝哼哼两声。
找那个人肯定是找不到了,只能以后在小区里留意下,下次遇到了再还给他吧。
没有负担的想法,纪凝很快就回到了家门口。
江北市某高级酒店里,顶楼一间总统套房中,一位身穿红色冰丝睡衣,一头黑色波浪卷的女人慵懒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她端着手中的高脚杯微微晃了晃,随后放在红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女人皮肤雪白,身材凹凸有致,令人血脉喷张,容貌妩媚中带着丝狂野,她凤眼微眯,看向落地窗外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思绪。
就在这时,玻璃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女人玉手轻轻一捞,接通了电话。
“老板,东西已经送到,接下来怎么做?”电话那头男子的声音低沉,就好像在说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男人说完,电话这头的女子红唇微微勾起,本就妩媚的脸上更添魅惑,只听她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东西既然她拿到了,就不必有所动作了,只需暗中盯好,直到她来到江北市。”
说完,就挂了电话,女人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再次抿了一口红酒。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许是再次被扰了清净,女人微微皱眉:“进来。”
话落,门外轻声走进来一个身穿西装的女人。
“白小姐。”
女人没有转头看她:“怎么样了?”
身后的人扶了扶眼镜,藏在暗中的脸上带着恭敬:“王老板愿意跟我们合作,但他有个条件,说是一定要我们保证隐秘性,否则泄露出去查到他头上,他保不齐会玉石俱焚。”
说完,女人沉默了一会儿。
“呵……”她冷笑一声。
“敢威胁我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回去跟他说,我们白家可以保证安全,但如果王老板有一丝动摇,那就别怪天古集团欺负弱小了。”
说完,身后的秘书微微鞠躬领命,轻声退出了房间。
“啊……时间过得这么快呢……”
女人低喃的声音在这空旷寂静的屋子里游荡,随后渐渐散去,紧接着是无边的沉寂。
回到纪凝家中,纪凝刚刚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她来到房间插上吹风机为自己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顺便看了看手机。
手机上只有一条陈阿欣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