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一凌,迅速打出几张红符。
鬼将朝少年抓去的鬼手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几下。
它惨叫一声,声音震耳欲聋,随即又发出一声怒吼,身子飞速靠近少年。
少年不慌不忙,脚下生风,极快的闪到了一边,可鬼将却将身子一扭,少年始料未及,眼看着那长长的爪子就要洞穿自己的胸口,他急忙咬破自己的指尖,随后甩出几滴鲜血打在了鬼将的魂体上。
可尽管如此,那鬼将却也只是动作顿了一瞬,惨叫几声,并没有收手。
少年骇然,准备硬抗这道伤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芒撕破浓厚的雾气,另一道黑影从缝隙飞出,手持铜钱剑闪电般的劈向那鬼手。
少年见状瞬间松了口气,跌倒在地。
鬼将这次叫的更惨了,那鬼手都被砍掉了。
“东方阳!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爆笑的声音传入坐在地上的少年的耳中。
听闻,东方阳白了女人一眼,对她竖起中指:“东方月,你别得意,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有带家伙事而已!”
名叫东方月的女人弯起的眼角有几滴清泪,那是笑的:“借口,明明是自大,要不是我,刚刚你就死这鬼域了。”
东方阳撑着膝盖站起身,身上的休闲西装有些脏污,他脸上带着被拆穿的愠怒,不客气道:“我的剑呢。”
东方月丢出手中另一把桃木剑:“不感谢我就算了,口气能不能好点。”
但随即她眼珠子一转,又笑道:“要不,我俩比比,谁先收了这鬼将,谁就给对方做一个月的饭,怎样?”
听到这,东方阳不屑哼笑:“好啊!比就比,到时候你可别赖账!”刚说完,不等东方月反应,就拿着桃木剑冲了上去。
东方月慢了一秒,看向少年的背影恼怒道:“嘿!你不讲武德!”随即也拿着铜钱剑紧随其后。
两人师从一人,从小一起训练,默契度不谈百分百契合,但默契程度绝对比师门内的任何一对搭档都要高。
就在方才两人斗嘴期间,那鬼将已经吸收了周围剩下的游魂恢复了伤势,这一切,不过几分钟时间。
两人见状,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承包夹形势劈向鬼将。
鬼将仰天怒吼,凌冽肃杀的怨气掀起一层层气浪,硬生生震得两人不得不退后几步。
随即只看那鬼将浑身透着浓浓的黑烟,没有五官的面部竟也能让人看出扭曲神色。
唰!
一阵强劲的带着腐臭的气息瞬间逼至东方月身前,定睛一看,竟是那鬼将肚子里的肠子活了过来,肠身长着骇人的倒刺,犹如巨蟒般以极快的速度想要贯穿自己。
东方月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顺势挥出铜钱剑便砍下一截。
可那带着倒刺的肉肠却并不觉得疼痛一般,拐个弯儿再次攻向东方月。
而另一边的东方阳也没好到哪去,正与鬼将多出来的像是橡皮泥一样无限延长的鬼爪缠斗。
鬼将吸收了游魂的实力比刚诞生时还要强上一倍,此时此刻对上鬼将,两人饶是拿着家伙事儿也有些棘手。
眼见着这样持续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东方月急切大吼一声:“东方阳!祭阵!快祭阵!”
东方月话音一落,东方阳没有丝毫犹豫,他一剑挥斩击退鬼爪后退数步,一边退一边掏出了墨斗线。
再看东方月那边也是如此。
两人将墨斗线一端缠上剑身,随即猛的突进靠近鬼将,期间不断闪避亦或是击退鬼将打来的攻击。
两人脚步生风,身形翻转,场面一度眼花缭乱,如果被无心人看见,可能还会以为在拍什么动作片呢。
很快,两人就用墨斗线在鬼将身上缠上了几圈,墨斗线被朱砂浸泡过,此刻鬼将便被朱砂刺痛的滋滋冒烟,哀嚎不已。
疼痛之下,鬼将愈发愤怒,打出的攻击也越发迅速强劲。
这般攻击之下,东方月很快失意一次,被带刺的肉肠擦过肩膀,带出了道血痕。
面色苍白一分,可东方月面色不改,用墨斗线奠定好了基础后便暴退十几米外,就着肩膀上的血与东方阳一同用血画起了符箓。
“煌煌天威,以我之血,诛邪!急急如律令!”
念出口诀,一边躲一边迅速画好九道黄符,最后掐诀,黄符迅速飞向鬼将上空。
十八道黄符围成一圈将鬼将圈在中间形成一道屏障,鬼将惊恐之下想要掏出包围圈。
下一秒,黄符金光大盛,鬼将脚下无端浮现金黄色符文阵法。
两人嘴中念念有词,随后,在一阵耀眼的光芒之中,鬼将刺耳的惨叫声响彻鬼域,幸好有祖师爷护体,不然光是这惨叫声都能震破两人的耳朵。
待一切尘埃落地,鬼将已散,鬼域扭曲破碎,周围浓厚的灰雾瞬间消散,天空的明月重现,不远处的建筑点着零碎的灯光,一切恢复了正常。
两人见状,如释重负的仰躺在地面上,喘着粗气。
“不是说收了它嘛……这下算谁赢啊喂。”
东方阳有气无力的说道。
肩膀上的疼痛作祟,东方月抬了抬手臂,小声倒吸一口凉气,没好气的回:“谁知道它突然变这么强了,说的好像你能收掉似的。”
东方阳听力很好,他听到了东方月那一声抽气声,于是用力撑起身,走到东方月旁边,然后蹲下身,紧皱着眉头看向了东方月的胳膊,有些生气问:“你受伤了?”
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中的担忧和愠怒。
东方月微微偏头不去看东方阳的眼神,假装不在意:“区区小伤,以前受过的还少吗?怎么,你是来嘲笑我的?”
东方阳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怒极反笑:“对!我就是来笑你的,菜狗,这都能受伤。”
一边说,一边粗暴的将东方月扶了起来,但又因为东方月吃痛而变得苍白的表情,又止不住的放轻了动作,扯过东方月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搭在了肩上。
东方月翻了个白眼,瞟了一眼对方脸上的血痕和灰扑扑破破烂烂的衣服,冷笑一声:“说着你自己没挂彩一样。”
东方阳,回以冷笑:“至少没让自己伤的那么重。”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皎洁的明月高悬,月光照射两人搀扶的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重叠在一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