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江月便将方才与霁雾所想所遇之事尽数讲予他听。
“我想晚上去看看。”霁雾立起半个身子,“感觉像是井的外围有什么东西。”
“赤烟要陪使者一起去吗?”木白眼睛微微上扬,“我和江月待在屋里,这个时候留她自己我不放心。我守着她。”
江月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欲张口说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时候。
木白头顶一坨的烟大爷从身子中间探出只眼睛,瞅着霁雾却是在回木白的话:“小子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去一下吧。”
霁雾眯缝起眼笑了一声,斜着眼看它。
同样斜着眼笑眯眯看它的还有木白和江月。
“干什么干什么?”赤烟从木白头上下来,“我知道我帅,我知道我俏,你们别这么盯着我,不像话!”
“嗯嗯!”江月嘴角的笑弄了几分,抿着嘴点头,“谢谢俊俏的烟大爷和我们啾姐姐一起去!”
入夜,众人做好准备,刚夜深便立刻行动。
四人分成两队,江月和木白守在楼上,霁雾和赤烟飞身出窗。
刚落到井边,霁雾便化蛇显形,钻进土里。
赤烟在一旁守着,只见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霁雾从土底下探出一个脑袋:“果然有东西,怪不得我和小丫头都进不去。”
“专门针对阴间之物的吗?”好歹是活了那么久的龙,一语道破,“你先上来,我们回去跟他俩商量商量。”
霁雾嗯了一身,从地底钻出,又将土归为,抖抖身上的泥巴与赤烟回到客房。
“那下面有一圈符咒。”霁雾说,“贴在绳子上,围着井绕了整整一圈。”
“她给一口井贴符干嘛?”木白摸摸下巴,“使者可看到是什么符什么咒?”
“驱鬼符。”霁雾看了江月一眼,“可符面有些不同,不似寻常驱鬼符,感觉有加东西上去。”
“这是何意?”木白自言自语。
站在一旁的江月突然了然:“哦!怪不得我们两个无法越过去!”
“对。”霁雾点点头,看向木白,“恐怕要你们二位走一趟了。”
就在众人正商量是现在便动身还是再找时机之时。
突然一阵熟悉的铃声传来——好几个晚上没有出现的万铃阵再次响动。
江月顿时燥由心生,头疼欲裂,她干嘛掏出珠子紧紧握在手心。
“万铃阵?”霁雾惊呼,“小丫头,快把耳朵捂起来!”
赤烟分出两个红团子,一边一个将江月的耳朵裹住,离远看就像个红色护耳。木白立刻走至墙边,手口并用,立了个结界。
她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今日怎么这阵法又突然启动了?”木白给江月倒了杯茶水,“这阵原是用来让这驿站里的人睡的更沉,难道...红柳她今日...?”
就在众人商议接下来的对策之际,打着哈欠飘在空中的赤烟余光注意到窗外院子。
只听一声“吱呀”。柳娘屋子的门开了。
“嘘。”烟大爷伸出一根龙爪在嘴边竖了竖,又指指楼下,“有动静。”
木白摇身变回神仙,大摇大摆和江月站在窗边往下看。
红柳提着一盏白灯,依旧身着一袭红衣,推开房门四下查看一番,悄声悄摸地走到井旁。
她将灯笼换到另一只手,面朝西南,拔下头顶的双蝶玉钗插至井旁,俯身开锁,竟拎着灯笼直接迈进井中。
江月和木白对视一眼,霁雾也直勾勾盯着楼下吐着信子。
借着月光和柳娘手中的白灯,隐约间看到井口有一段楼梯可以向下。
再往下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我们要不要直接追过去?”江月看着木白,“正好井也开了。”
“不急,现在我们在暗处,倘若此时动身,被对方察觉不止你一人,反而失了先机。”木白摇摇头,“看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一等便等了近乎一夜。
直至寅时才见红柳从井中出来。
她提着裙摆,白灯笼的焰比先前小了不少,又将锁锁好,最后把插在地上的发钗拔起才回到自己房间。
“怪不得她每天都起那么晚...”江月摇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我们是同类。”
“明晚我和赤烟下去看看。”木白笑着转头看了江月一眼,“顺便也想想办法让你俩也能过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