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观赵择言行,”穆一想到刚刚,一言难尽道:“好像此地还是还为了讨好殿下特意选的,好像是……”
剩余的话穆一没好意思说出来,好像是被谁给忽悠了!
穆一此刻也有些忍俊不禁:“主子,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做了什么,我看此后就算殿下光明正大的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怀疑。”
“告知掌柜,稍后雅间的酒水等一应消费均记到我的账上。”
穆一领命刚要退下,就再次被自家主子喊住。
穆青云站在桌边,手里转动着一只茶杯,仰头沉思片刻:“穆一,太子殿下突然亲至南江,赵择会察觉不到什么吗?”
“属下认为,赵择心思极深,就算未有察觉,也会有所动作。”
“那他日日伴在殿下左右,谁替他去办事呢?”穆一不解,但穆青云也没指望他回答自己:“吩咐暗探,盯紧赵府最近一切进出之人,赵择谨慎,贪墨钱财必不会置于家中,如今其分身乏术,必将派人替其打理……”
说着穆青云将茶杯轻轻搁在桌上,一锤定音:“我们等蛇出洞即可。
……
往后一连几日,风水浪静。
赵择那方沉得住气,归宁楼更能沉得住气。一连多日毫无所获,也不气馁,仍日日蹲守。
栖梧院内,显然有人已经沉不住气了。
“今上把你我指给太子殿下,陪其同下南江,现在已经两月有余,我们若再递不回消息,回永宁后,你我都要受罚。”
说话之人正是楚霄临行之前,庆平帝以担心太子安危为由指派来的两名心腹之一,乃是一对孪生兄弟,一人名陈洪,一人名陈清。此时他们两人聚在前院的一处角落里,陈洪满脸焦急的说道。
陈清显然比自己哥哥更为稳重一些,闻言劝慰道:“太子殿下疑心你我,自一开始便未让我们近身伺候,得不到消息也不全是你我之过。”
陈洪往天上指了指,心有戚戚:“那位哪管这些!”
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陈洪突然想到:“殿下最近日日外出,你可知去做什么了?”
“应当是去办案吧,殿下日日外出身旁跟的都是亲信,我又怎么得知?”
“我想个办法探查一下。”
陈清叫苦不迭:“我的哥哥,跟着太子殿下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却行事果断,被他发现之后咱俩焉有命在!”
陈洪却像一根筋别到了立功上,丝毫听不进去陈清劝告。
隔日,楚霄正在书房写字,平安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殿下,内院刚刚有人同奴才禀报,那位指来的名唤陈洪的侍卫,在向内院之人偷偷打听殿下近日的行程。”
楚霄恍若未闻,下笔不停,直至一气呵成,方才停笔。
“他俩若是安分守己,孤倒也能留他们一条性命,但有些人偏偏看不清形势,真以为自己这样就是忠君爱国呢!告诉内院之人,孤之行程不必隐瞒,传回去点消息,省的王都那位不放心。”
平安略微有些踌躇:“奴才愚见,若任他们将殿下每日出入赌场的消息传回王都,也许会使殿下名声受损呐。”
楚霄闻言冷嗤一声:“孤走到现在,靠的是所谓的名声吗?”
平安在皇后薨逝后,就来了东宫伺候,这么多年也算是寥寥真正关心的楚霄的人。
楚霄看着平安真心实意为其名声着想的神态,也难得的多解释了两句:“公公放心,无妨的,一则大乾并不禁赌,就算传开也顶多说我醉心玩乐,不为大患。再则……”
楚霄扬了扬下巴,指向院外:“给他们一个消息,总比他们一直闹腾好一些。”
平安见自家殿下心中自有丘壑,也不再多说。
太子殿下却突然起了谈兴,拿起桌子上刚刚写好的字,递给平安:“你来看看孤这幅字写的如何?”
平安哪敢耽误,连忙上前双手接过纸张,摊开一看,四个大字印入眼帘:
青云直上!
平安小心斟酌回话:“殿下的字是极好的,只是奴才不知,此字可是要赠与穆公子?”
楚霄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他上次去了穆青云的住处,发现里面陈设甚为简陋,一直琢磨着送件什么东西,直至前几天,在他有意无意的询问了顾甲顾乙顾丙顾丁等一众人后,灵光一闪,他可以送一幅自己写的字,想必三思也会十分欢喜。
“拿去裱好,孤要亲自送去。”
平安此时真的是有点同情穆公子了,太子殿下给旁人赏赐全部都是金银玉器,怎么偏偏到了穆公子这里,就只有这么一幅字?
而且殿下为何如此肯定的觉得穆公子会十分欢喜呢?
就算是奴才,怕也不会欢喜的!
平安如此想着,也不敢真的反驳,眼睛一闭,对不住了,穆公子。
“……是。”
也就可怜的穆青云并不知道他将要收到什么,还在兢兢业业的为太子殿下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