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云听到叶远舟说起祖父遗言,怕自己是提起了别人的伤心事,抿抿嘴道:“抱歉。”
叶远舟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无妨。我知她许是大户人家的贵女,也未想着结亲高攀,把信物送回,莫误了小姐的姻缘就好。”
穆青云看着叶远舟无甚城府的模样,不免担心:“我就在王都归宁楼内,如有变故,可去寻我。”
叶远舟感念穆青云处处为其考虑之情,拱手道谢。
“多谢!”
穆青云接下腰间挂着的玉牌递给他:“我与你投缘,总不会只是相伴一程这么简单!”
而楚霄闻言,瞬间在一旁吃起飞醋:“缘来缘去,原来如此简单!”
说什么呢!
太子殿下并未得到回答,还被心上人肘击了一下。
进城之前,叶远舟收拾好自己的小药箱,跳下马车,拱手辞行。
“多谢二位一路相送,后会有期。”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脚步甚至有些慌乱。
穆青云合理怀疑,他就是感觉太子进城大张旗鼓卖惨的有些许丢人。
想到此,穆楼主也坐不下去了,立即吩咐穆一将穆锦臣接了过来。
“殿下,属下也是时候要去归宁楼了,锦臣就拜托殿下了。”
说着穆青云看着弟弟懵懵懂懂的眼睛,心中不忍,弟弟从小由其带大,就算是分开时日短暂也是不舍得的!
“锦臣要听从殿下教导,有机会哥哥就去看你。”
小锦臣一听要和哥哥分开,哪里肯愿意!
“锦臣要和哥哥一起,不要分开。”
穆青云低声哄劝:“王都不比南江,许多事情哥哥不便露面,锦臣启蒙诸事只能拜托殿下帮助哥哥了!”
原来是要上学!
小锦臣闻言更不愿意了!
但哥哥铁石心肠,恨不得他今天到永宁,明天就要去学堂才好!!
为了不让哥哥现在就把自己送过去,小锦臣两厢权重取其轻,只得抽抽嗒嗒的应下。
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太子殿下哪肯轻易放人离开:“此次南江事了,最难的部分估计是在朝堂上,三思不来东宫,孤怕自己难以应对。”
……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难什么!
先不说此次南江之行是大功一件,况据他所知,如今楚霄对国政之见地,才能凸显,朝臣之中支持正统之官员不在少数!
现如今别说为难,庆平帝就怕哪日楚霄上朝突然心情好了,把他剩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挨个都呲一顿。
但自己的心上人只能自己心疼,穆青云执起太子殿下的手掌,将一块刻着祥云图案的令牌放入其掌心,又趁殿下不备偷偷摸摸小手。
……
“殿下稍安,穆家虽灭但军中积威犹在,我父当时兼任都督中外诸军事,皇城驻军近年来我也已笼络大半,凭此令牌殿下即可调动。”
楚霄看着手中平平无奇的令牌,想不到庆平帝苦寻多年,穆固至死不肯交出的风云令就被穆青云这么简简单单的放在了自己掌心里。
但他深知此令对穆青云意义重大,自不肯受:“此令放在你我谁的手中无甚区别,也无需给孤。”
穆青云看着风云令,当初就因为它才有了穆家的灭门之祸。
他每晚端详,很多时间都恨不得付之一炬。但他明知穆家沉冤也离不得它。
一念生一念死,从来都没有物什的过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真正有错的是庆平帝的忘恩负义,是这么多年的虚与委蛇。
穆青云按下楚霄的手掌,不让他再推拒:“殿下既然也说放谁手中无甚区别,那又何苦再还我。”
说着戴上帷帽下了马车,穆一穆二穆十穆十一在主子身后待命。
“每日归宁楼的情报,属下定寻机会送入东宫。”
说完几人一同隐入了入城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