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委曲求全。”
苏玉宸心中一动,得寸进尺地扯住她的衣角,眼巴巴询问:“那妻主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姬成瑜挑眉:“你说。”
......
夜幕下的练武场,树影斑驳,花前月下,姬成瑜虚握长笛,放在唇边,目光紧盯苏玉宸的身形。
他站定起势,给姬成瑜递去一个眼神,随着轻轻扬扬的笛声,开始舞剑。
他的身影在空旷的练武场上洒脱游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息间,叱咤风云的边境战神又回来了。
姬成瑜不知何时,微微扬起了嘴角。
皎月斜上了枝头,姬成瑜停下了吹笛,苏玉宸的动作也渐渐停下来,他站正吐息,跑到姬成瑜旁边:“妻主,怎么了?”
她转动着手中的长笛,目光撇过树后影影绰绰的身姿,意有所指:“你说呢,听白。”
听白挠着头从阴影中走出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脸尴尬的管家:“老奴这是半夜睡不着,闲逛,走错地方了,殿下、侍郎,您继续。”
她拽着听白要走,却见听白跟脚下扎根一样,死活挪不动地方,她眼睛中满是炽热,死死盯着两人。
姬成瑜若有所思地瞄了眼苏玉宸,却见他正在盯着自己:“妻主,咱们是不是扰民了?”
姬成瑜沉沉点头,严肃道:“等会儿巡逻的侍卫就要把我们都抓走。”
她当着这么多人还在开玩笑!苏玉宸面上一热,借着衣袖的遮掩攀上了姬成瑜的袖口:“玉宸才不信。”
一旁的管家没能拽动听白,自己险些摔个趔趄,她罢手摇头:“听白,别杵在这里惹人嫌。”
听白倔性子也上来了:“我不是走错,我可以跟苏侍郎请教一二吗?”
苏玉宸诧异望去,这才发现她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手中的剑,黑漆漆的眼中充斥着战意。
他内心纠结了片刻,试探望向姬成瑜。
姬成瑜拂去他肩膀上的落花:“你想去就去,我说过,你不必看我的脸色行事。”
苏玉宸顿时轻松地笑起来,抱拳道:“那玉宸要是伤了听白,妻主可不准怪我。”
“嗯,不怪你,”姬成瑜笑吟吟望向听白,“要是你输了,就回宫加练吧。”
听白浑身一凛:“遵命!”
两人走上练武场的正中央,苏玉宸起势摊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请。”
听白身负巨大压力,面色肃穆,亦是利落抽出自己的刀:“请!”
话音刚落,两人顿时缠斗到一起,管家看得两眼昏花,姬成瑜心中对苏玉宸的实力则是有了更确切的认知。
他在边境立下赫赫战功,靠的绝不是虚名。
尘土起,一战毕。
苏玉宸气喘吁吁走回姬成瑜的身边,她悄悄扶住他的身形,扬声道:“如此就算是平局了,各自回屋吧。”
听白半跪在地,握紧刀鞘,她没想到一个男子竟能逼她使出全力,又因为姬成瑜发话,她不情不愿应了一声。
姬成瑜看出两人对战的意犹未尽,棋逢对手也是难得之事,她本不应干涉,但来日方长,他们再打下去,怕是今晚就不必睡了。
便只能由她出面喊停。
姬成瑜扶着苏玉宸回到了卧房,一番梳洗后,姬成瑜懒散靠在床边,苏玉宸便期期艾艾躺在她身前,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妻主,玉宸是不是很厉害。”
温香软玉在怀,姬成瑜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他因喘息而滚动的喉结:“很厉害。”
她问:“打够了吗?”
“听白比我想的还要厉害,她守护在妻主身边,倒是让我放心许多。”
姬成瑜屈指刮了下他的鼻梁:“我的安危还不用你太操心,听白也真是,让她全力以赴,就真的没有放水。”
“没有放水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妻主以后也不能强迫她。”苏玉宸顿时认真起来,自从他回到京城许久没有那么酣畅淋漓地对打过了。
他可不能放过听白这个对手。
姬成瑜故作气恼地捏住他脸颊上的软肉,恶狠狠威胁:“怎么,你是在命令你的妻主?”
“不敢,”苏玉宸看透了她的掩饰,却乐得陪她演下去,他在她的脸侧啄吻了几下,软下嗓音:“是请求。”
“这还差不多。”姬成瑜松开钳住他脸颊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他脸上柔软的触感。
她心情大好,心中暗戳戳决定给听白加重训练。
一夜好眠。
翌日,姬成瑜是被屋外一阵吵嚷声叫醒的,她伸手往旁边一摸,被褥已经凉透了。
姬成瑜登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