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成瑜为他做的够多了,苏玉宸希望他也能为姬成瑜分忧。
他还记得姬成瑜说过,与自己成婚为的就是兵权。
姬成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不在乎。
他只清楚,只要姬成瑜想要的,他都要为她挣来,最好她能一直觉得自己有价值,那样他就可以永远在她身边,有一席之地。
当然,还另有原因。
女子与男子是不同的,苏玉宸清楚知道这一点,世人对男子苛刻许多。
他若是孤身一人,不遵循这些礼节也就罢了,可他既然成了姬成瑜的侍郎,还是府内唯一的夫郎,就不能丢五皇女府的脸面。
姬成瑜心中泛起了一声波澜,面上却是揶揄:“傻子,谁需要你保护,应该是妻主护着你才对。”
她屈指在他挺拔的鼻梁上刮了下,熟稔亲昵,动作间衣裙纠缠不清,仿佛连周身温度都升高了。
姬成瑜顿了顿,呢喃:“你说护着我,我很感动。”
轻飘飘的一句话恍若呓语,直白得有点不像姬成瑜的风格了。
苏玉宸猛然抬头,确认这句话不是自己的幻觉,悄悄扬起了唇角。
她也没有十分坦然,故作镇定地翻了下梨木桌上的书简,又用指尖在茶杯边沿划了几圈。
苏玉宸偷笑一下,回想起她前一句话。
他才不会反驳姬成瑜说要保护他这种话,苏玉宸学着姬成瑜的样子,往她身上懒散一靠,指尖勾着她领口的绥带:“圣上本就网开一面,而且能拿回兵权也是玉宸之幸,我不愿做待在后宅的夫人。”
姬成瑜叹了口气,是被说服了。
苏玉宸拿回兵权,对自己是一大助力,自己没有非要阻拦的道理。
而且,苏玉宸又岂是会安于后宅之人,母皇这道旨意下来后,就算姬成瑜真的阻拦,他也会勇往直前。
见姬成瑜不再说话,苏玉宸知道她是同意了。
他想做什么,姬成瑜都不会阻止,哪怕最初因为太过艰辛劝过他,只要他说第二遍,她就不会再有异议。
她只盼他能快活自在,其中绝不包括干涉他要干的事。
苏玉宸感觉自己就像被裹在蜂蜜里,黏黏糊糊的,快意胀满了整个胸口。
“有我在,不要怕。”她说得很是坚定,仿佛一切困难在她面前都不是问题。
苏玉宸使劲眨了眨眼睛:“嗯!”
等到他把自己身前的绥带玩得一团乱,姬成瑜这才握住他的手,轻轻把玩着修长的手指,小心避开他受伤的地方,话锋一转:“可怜,绣工没天赋,还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原来殿下在嫌弃我。”苏玉宸直起身,故作横眉质问。
姬成瑜讨饶了几句,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直到姬成瑜见他疲惫困倦,直眨眼点头,回应的声音气若游丝,还在强撑着跟自己说话,这才住了口。
姬成瑜拉着他的手掌,将人拽到床榻边上,自己掀开了被子,扭头一看,却见他呆呆立在原地,像是一座静止的雕像。
姬成瑜长袖一挥,摇曳的烛火骤然熄灭,屋内笼罩起一片灰蒙蒙的雾霭。
透过窗棂处清冷朦胧的月光,姬成瑜用眼神询问他。
她们同床共枕许多个夜晚了,现在苏玉宸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他怀中的小珠仿佛随着主人心意微微发烫,他羞赧垂下头,小步往前移了几分。
规矩躺下后,苏玉宸笔直地立着,双手交错放在身前,与姬成瑜还有一个人的距离。
他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眼睫却在疯狂颤动,显然主人的心绪没有平静下来。
姬成瑜不解。
她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手从寝衣下摆探进去,揽住他的腰身,细腻的肌肤在手掌下散发着热意,如同抱着温热的玉石,让她爱不释手。
苏玉宸等了良久,她都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嗓子的话仿佛要破土而出。
终于,他克制不住自己跌宕的躁动,脱口而出:“殿下今晚不……?”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后知后觉闭上了嘴巴。
这些事哪能他一个男子问出口,太不害臊了!
姬成瑜阖着眼睛,听到这话,眼皮动了下,没有睁开,嗓音沙哑问道:“不什么?”
苏玉宸眼神飘忽:“没什么。”
“玉宸喜欢跟妻主待在一起,殿下今晚不会走吧?”
他端详着她静谧的睡颜,用视线描摹过她每一寸棱角。
姬成瑜若有所感,突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他贪恋的目光。
苏玉宸陡然被这一猝不及防的对视吓住,勾头埋在她怀里,见她没有制止,又在她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