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上周四，那天我搬最后一趟行李会研究生宿舍。室友决定去酒吧乐一乐，我们在‘倚情’对面的火锅店吃的晚饭，可能是真有那么些运气在身上，我那会儿看见了对面街上的林创。”

“林创去了拐角处的‘宜宾’旅馆，这家旅馆为了节约店面租金，门店开的极小，楼层往上堆，开到现在全靠顾客多——便利了酒吧门口捡醉虾的人，为此监控设施都很简陋。”

“不过不得不说‘宜宾’还屹立着的另一个原因：街道办和派出所不作为，对，就是你们这个霞山区分局下边的跑出所，回回检查安全设施不合格都以罚款做数，罚金一交就当没看见，这不就容易滋生罪恶了么。”

“我当时就觉得林创有问题，否则有事他怎么不去酒吧另一头的那家‘访客’连锁酒店呢？”

“于是我立马联系上武实，让他用乌/头/碱去解决林创。”

“——当然，这不是强求，只是让他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罢了。不过他找到机会后还物理消除了性/器官这件事儿，我的确事先不知道，也是后来看新闻才知晓的。”

这时，陆文生拿着一叠纸质材料走进来递给郑倩，出门前还面带复杂地看了眼袁若晗。

袁若晗安然受之。

郑倩翻阅完面前这叠技侦刚调出来的通讯记录，递给了旁边的黄仲文。

“袁小姐，”郑倩看着袁若晗说，“我们调取了这个‘183’号码的短信记录，你除了和那个固定的座机电话外，还给案件相关人胡赛婷……以及与你‘有旧’的冯情发过消息，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黄仲文看完后也抬头看向袁若晗，两名皆从警十几年的老刑警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一个人，可谓压迫感十足。

袁若晗却微笑着摇摇头：“两位警官，你们也是看完通讯记录的，应当知道我和她们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勾结’。我只是想培养一个‘推销诈骗’的备用号码，比较好用来‘坑蒙拐骗’，以备不时之需。”

“你看短信记录，我也是把知道的人的号码都发过一遍的‘垃圾短信’，可不只有她们两个我认识的人吧？”

“我也算是尽力打造‘垃圾短信’的号码了……比如那个冯情，她加我通讯号后我看她的通讯号应该就是她的手机号，所以非常顺手地就拿过来‘练号’了。”

黄仲文盯着她的眼神没变，双肘分开撑在桌面上，上身微压向前：“她们真的没有和你联系吗？

袁若晗的表情很是无奈：“当真，她们毫不知情，我们毫无瓜葛。”

“那你能解释下为什么她们在12月12日那天都回复了TD吗？”

他紧盯着袁若晗的表情。

紧接着袁若晗的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还有这事儿？唔……我确实不知道，那种信息我是随手复制再用那个号码乱发的，也没管他们那些被‘骚扰’的人有没有回复……应该不止她们俩回了吧？要不您问问她们怎么想的？”

郑倩闻言沉沉地叹了口气，说：“袁小姐，你的供词中巧合和运气占太多了。具体的事实我们还需要查证，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先待在我们分局了。”

问了这么久的“话”，信心量太大，还是要马上去验证一下，否则证据“不等人”就白费功夫了。

袁若晗接过笔录签字，配合地点头：“这是当然。”

郑倩要走出审讯室时又回头补了一句：“我让个内勤姑娘过来陪你，你要是有什么还不舒服和她说。”

袁若晗颇有深意地笑道：“谢谢郑姐——不过你们查证动作得快点了，否则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郑倩脚步一顿，猛然意识到什么，招呼黄仲文和陆文生快步走出审讯室这边的走廊。

袁若晗摩挲着纸杯坐在原位置发呆，她思绪飘浮着地想：“慢点也不错，我能更快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