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隽砚这会儿已经从床上起来,直着身体靠在床上。他微微侧头,瞧见林南一脸的好奇后,冷声调侃道:“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私事,你当初没去做狗仔真可惜了。”
林南听到这话也不恼,反倒狡黠一笑。
“我这不是作为您的离婚律师,了解下工作情况嘛。”
他这理由找的合情又合理。
傅隽砚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那这么说,我还错怪你了?”
“那可不。”
林南露出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特别刻意地轻咳了声后,瞬间拿出律师的姿态开始询问。
“说说吧,你和许之漾现在是怎么个事?”
他话刚说完,脸上蒙头盖脸飞过来一个黑影。林南被吓得啊了声,条件反射抬手接住下坠的枕头。
“林律师,作为你的雇主和老板,我现在请你带着物品出去。”
林南从枕头后探出脑袋,语气莫名带了点幸灾乐祸地调侃:“完了阿砚,你真喜欢上许之漾了。”
他这话刚出口,傅隽砚又捞起了床上的另一个枕头。
这意思很明显,是威胁。
林南瞬间认怂,嬉皮笑脸地拿着刚才被丢过来的枕头,高举双手缴械投降。
“好了,你别生气,我不说了还不行。”收敛起脸上的笑,林南跨步过去拿起刚被他丢在一旁的薄毯,然后转身就往客厅走。
到门口时,他还贴心的为傅隽砚关了房间的灯。
然而下一秒,林南直接一个画风突变。
他单手抱着薄毯和枕头,从半开的房门缝隙里嬉笑着回看床上的男人,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喜欢还不敢承认,傅隽砚你可真怂。”
他说完,像是预判傅隽砚会恼怒并向他投来第二枚“炸弹”,干脆利落地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被丢出去的枕头砸在门板上,直接掉在地上。
唯一的光源被隔绝,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傅隽砚不耐烦的视线依旧盯着房门口,出神地在床上呆坐了半晌。许久,才冷着张脸无奈下床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
这一夜,傅隽砚因为有心事辗转难眠,睡得格外不好。天还没亮,就悄悄离开了林南家。
他没有回去羲和院,而是吩咐周放拿了套换洗衣服就直接去了公司。
等好不容易处理完耽搁下来的工作,洗漱整理完,已经中午12点多。即便已经喝了两杯美式续命,傅隽砚还是困得不行。他捏了捏鼻梁,干脆起身走到沙发上躺下。
“周放,我补个觉,有事你先处理,别让人进来。”
周放忧心地看了他半晌,终究没将心里那些劝慰的话说出口。
有时候,过分的关心并不会带来好的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过犹不及。
周放自然懂得松弛有度的道理,点头回了个好,拿着傅隽砚处理好的文件轻手轻脚离开。
去办公室放下东西,周放正打算下楼吃中饭,结果电梯门一打开就瞧见许之漾提了个保温盒出来。
周放显然有些惊讶。
他原以为经历过昨天的不愉快,许之漾今天应该不会再来送餐。
没想到。
“周特助,你下楼?”许之漾走出电梯厅,看向他,“傅总在办公室吗?”
周放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作为总裁特助,他理应听从老板的话,可眼前的情况显然有些复杂。
许之漾看出了他的为难,微笑了下:“傅总在忙?”
“没有。”
周放生怕许之漾误会,赶紧解释,“傅总没在忙。只是昨天一晚上没睡,刚在办公室躺下补觉,让谁都不许进去打扰。所以……”
许之漾愣了一下:“一晚上没睡?”
周放点头应和:“嗯,今天一大早就直接来公司处理公事到现在,刚躺下休息不久。”
接下来周放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许之漾一概没有听到。
她的脑子里唯独只回响着那句“昨天一晚上没睡”。
许之漾忍不住在心里连连啧声。
她昨晚说什么来着?
果然啊,她就知道,傅隽砚昨晚没回家是和岑初月在一起。
不过,她倒是小看傅隽砚了,居然一晚上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