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一愕,回首。
符叙就站在他们不远处,和姜修言在一起。
姜修言要去他女朋友的城市,符叙过来送机。
“小姐姐!”姜修言热情地往这招手。
“……你、你怎么也在这?”酒鲤小跑过去,颇显亲密地拉符叙袖口,小声道,“配合一下,他以为咱俩结婚了。”
“我靠……”姜修言惊掉下巴,“……这么刺激的?”
酒鲤给他翻白眼:“小声点。”
切实体会到了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弥补的痛苦。
作孽啊真是。
符叙今天也穿了西装,不过是偏休闲风的,西服纽扣扣下两颗扣子,左侧胸口的雪花胸针精致高级。
肩很宽,窄腰,整个人身形匀称漂亮。
斜斜倚于墙边,皮鞋一下一下点着地面。
“你给他说我们结婚的?”他稍垂下头来,头发不知道怎么弄的,又是翘毛,挠着酒鲤额头。
说话是气音,酒鲤没太听清,于是他脑袋再低了些,酒鲤向前,他稍向后靠,不远不近的距离,但闵时暮的角度看过去,却像酒鲤凑上去,他低下头迎合一样。
“你给他说的,我们结婚?”符叙重复道。
眼睛上抬,向那边闵时暮望去,只一眼,极冷淡地,点了下头又望回来,视线定在酒鲤身上。
酒鲤扯符叙袖口,没正面回答他的话:“离我近点,他这人神经病,他等会就上飞机了,我们装装样子。”
符叙道:“好。”
姜修言在旁边左右眼轮流转,转的快要冒火星了,看看前边凉椅上坐着的那个男人看看他旁边的符叙又看看酒鲤,迟钝地嗅出一股火药味儿。
“小姐姐,那衣冠禽兽是不是惹你们俩不愉快了,你们俩要和他对抗?”姜修言道,“我也加入你们!”
“……”
酒鲤想说弟弟你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啊。
符叙开口:“好啊。”
“他就是Leius的创始人,你女朋友之前特别崇拜的那个年轻企业家。”
“……”
“靠!是他啊!”姜修言跳脚。
酒鲤随手就要隔着衣料掐符叙腰,手探至一半,又返回来,使命扯符叙一侧袖子,恶声恶气:“符、小、叙,你也不装了,你纯粹给我添堵是吧?”
“他飞机半小时后就起飞。”符叙看向姜修言,“你和你女朋友闹矛盾了?”
“呸!根本没有!符叙你别乌鸦嘴咒我啊!”姜修言没好气骂。
符叙道:“那你在这当电灯泡的不想和你女朋友见面,你飞机半小时后起飞。”
“……”
“不早说啊大哥!”姜修言立马背起包转身,临走和酒鲤挥了挥手,手指头指符叙,“符叙你给我等着,你不干人事迟早遭反噬!”
符叙回他以冷漠脸。
安检口路人形形色色、来来往往,闵时暮看向来往人群,眼珠稍微转动,到底没忍住,瞥向前方,又快速移开,一副闲散看手机的样子。
隔着衣料,她指尖抻着他袖口,却比两人指尖交缠都要刺眼。
人流不息,来来去去的每一张脸闪过去,消失在远方。最终谁也不会再遇见谁。
符叙和酒鲤走近来。
“我记得高中那会,符叙总跟在你身后吧?”闵时暮抬眸,看酒鲤,“你们俩年前结婚的?”又看过眼符叙,“老校友一场,结婚请柬都不发,不会是……?”
几年不见,其他能力不见涨,一见到符叙,阴阳怪气这劲倒水涨船高。
酒鲤简直无语到极致。
“不会是什么?”她说,“我们俩情投意合、心有灵犀,你别想着挑拨离间啊。”
符叙暗暗挑了挑眉。
闵时暮很轻笑:“我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
酒鲤斜乜他:“不是行吧,你快收拾收拾准备登机吧。”
符叙抬起手,轻轻晃动四根手指,朝闵时暮告别:“小鲤脚疼,我们去商场买双鞋,先走,不送。”
酒鲤了然,附和地点头。
符叙勾了勾她手指,仿佛是不小心的,在酒鲤感到刻意之前不经然松开。
—
“他说是老同学,喊我过来送送他,老同学嘛,也不能扫兴……”两人走过了挺远的路,酒鲤赶紧解释,解释到一半,又发觉她到底在做什么,她见闵时暮又没有干什么坏事,干嘛要给符叙解释。
因此说到“兴”字,戛然而止。
符叙侧过脸:“所以?”
酒鲤干巴巴继续道:“也没什么,就是给你说一声,免得误解。”
“我没有误解,”符叙微笑,松开了酒鲤一路来挽他的手,“也没有吃醋。”
酒鲤“嘁”了声:“得了。”
“符爷爷问我对你感觉怎么样?”酒鲤想了想,说。
“你怎么说?”符叙道。
今日天气晴朗,出了机场,日头热得燥,两人靠林荫道的一侧走。
“我?”酒鲤说,“给你发了张好人卡。”
“???”
符叙终于震惊地回眼盯酒鲤的脸。
“确实是发了张好人卡,但现在如果过早顺应符爷爷,老爷子耳聪目明的,肯定就又发现。”酒鲤逗到了人,玩的很开心,“再缓一段时间吧。”
她鞋尖踢路边的小石子。
心情看起来很好,噫吁嚱地念古诗词:“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符叙,老人家生前唯一一个愿望,我们过段时间,给爷爷一个答复吧。”
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明晰起来,符叙觉得他的心此刻,疯狂心动。
“酒鲤,”他停下脚,偏过脸,酒鲤猝不及防,他的唇印上她掌心,“我一直都在追你,你能不能……正眼看看我的追求?”